站起了身,白钰拿木棍敲了敲艾九儿的脑袋,笑着安慰她道:“别瞎想了,你只管竭尽全力的训练训练再训练,至于那什么内力,甭管了。要知道,世事可不是武力能解决的,大部分还是要动脑子的。而你的脑子嘛,还是挺好的。”
“好吧,看在你难得夸我一句的份上,就不自寻烦恼了。”艾九儿嘿嘿一笑,一派的风轻云淡,却只有自己知道,体内的神秘力量将是她一生的心结,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当它不存在。
只是她想再多也无用,就唯有等。等它爆发,或者等到将这股力量封印到她体内的那个人。
夜深回到飞云阁,艾九儿已不如前几日那般浑身散架似的,她至少可以正常行走回屋,还有力气先擦洗身子,处理伤口,然后才坐下来吃饭。
吃罢饭准备休息时,听得外间有人低语,似是要见她。她略微迟疑了一下,揉了揉眉毛起身走了出去,倒想看看那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的人会是谁。
许是那守门侍卫知晓她这几日里没少吃苦,竟是没有通告她,就将人给打发了。
想到自己已经多日没有见过其他人,她好奇的问:“方才谁找我?”
那侍卫俯首低声答道:“主上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姑娘休息,姑娘若想知道那人是谁,所为何事,便等休息好了再说吧。”
艾九儿心里一暖,挺感动赫连铭这般照顾她,只是她这人好奇心颇重,若是此刻不能知晓答案,她会睡不着的。所以,她坚持要知道刚刚来的人是谁。
那侍卫见她颇有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便如实禀告道:“是孟先生,说是有事求你,但是不愿告知属下。”
缓缓吸了一口气,艾九儿心底一股子悲凉伤痛之感,片刻后才转过身边走边道:“去把他叫来,正好我也有事找他。”
她话音刚落,便听得孟无忧的声音响起:“艾姑娘,小生没走,可否方便借一步说话。”
猛然回首,艾九儿很惊讶他竟是没走,再细想一下,估摸着他一早就等在这附近,还细心的特意等到她吃完饭准备休息才开口打扰。
意识到这一点,艾九儿嗯了一声,朝他走过去。哪知她刚迈出院门,守门的侍卫就有两人跟上来,右手还轻轻放到了随身携带的剑柄上。
这让她有些不爽,头也不回的冷声道:“当我是白痴吗?当摄政王是瞎子吗?孟先生若是对我有歹意,摄政王府会容他?真是多此一举。”
说罢,走到孟无忧的身边,很亲昵的挽住了他的胳膊,笑道:“孟兄,多日不见,你似乎消瘦了。”
艾九儿的特意亲近令孟无忧局促不安,却又不好将胳膊抽出来,只得赔笑道:“心中有些烦扰,倒不是在摄政王府住不惯。”
随便闲扯着可以任由他人听的话语,艾九儿和孟无忧来到了后花园的凉亭,相对而坐。
“说吧,需要我做什么。”艾九儿直言道,料定孟无忧是有求与她,就是她猜不出是什么事情。
孟无忧静了一会儿才小声道:“听说艾姑娘您最近在练武,不知进展如何?”
“还好吧,你从哪里听说的?”艾九儿很是不解孟无忧竟知道这事,毕竟在第一天她就跟白钰说了,这事要瞒着,不许任何人知道。
孟无忧道:“是摄政王无意间在小生面前说起的。”
“哦,看来他挺看重你的,那你可要努力,别让他失望才是。想来你能被尊称一声孟先生,应当是摄政王府的清客了吧?”
“承蒙摄政王青睐,也托您的福,不然小生断然没有今日的平安和乐。”
听到这儿,艾九儿有些厌烦了,谁让她向来不喜欢这些虚的,遂直问道:“快说需要我帮你什么忙吧,这时候也不早了。”
孟无忧连连称是,却是好半晌才怯怯的开口道:“不知小生以后能否追随艾姑娘左右……”
“就这事?”艾九儿无语的反问。
孟无忧尴尬的接着道:“还有其他事……”
瞧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艾九儿彻底的急了,连连拍桌道:“别磨磨唧唧的了,有什么就都说。你对我也算有恩,我能做的我自然做。”
“也没什么,就是始终觉得有愧于您,想为您效犬马之劳,顺便求个安身之所,大好前程。”孟无忧总算不再藏着掖着了。
艾九儿却觉得好笑,问道:“难道跟着摄政王还不够吗?他对你不够器重还是怎么的?”
“也不是……只是小生觉着摄政王似乎不大待见小生,想来若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早就让小生离开府上了。其实离开也没什么不好的,只是始终觉得欠您的,便想偿还一二,聊表歉意。”孟无忧愧疚万分的解释道。
艾九儿更加无语,皱眉道:“孟无忧,到底是什么让你觉得对不起我?是,你确实和我娘被人抓到了,可你也是受害者,差点因此命丧黄泉。若真论起来,也应当是我艾九儿对不起你,连累你白白受了苦还丢了清誉。可你倒好,口口声声说对不起我,欠我的,那请问,你欠我什么?难道那件事你并不是被迫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