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晏正经地点了下头,没有开玩笑的意味在里面:嗯。
楚业想了想,如释重负地笑起来:好,那我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
第二天的总决赛选歌是在下午,但一大早就有不少训练生起床了,三顺淘汰的训练生今早就得离开节目组了,留下的不舍的学员纷纷赶过去,在门口给他们送行。
宋承燃一大早就和约了裴易凉一起去送朋友,快要走出宿舍门口才想起来回头把楚业喊醒,随后才跟着裴易凉一起出去。
楚业又迷迷糊糊地赖床了二十多分钟,眼见不少送完朋友的学员都回来了,他才慢悠悠地穿好衣服,出去赶送行末班车。
明明才早上九点多,外面的天确实阴沉沉的,四月的燕京,拂面而过的风都带着一股让人哆嗦的凉意。
天边的乌云里偶尔还会闪过几道亮光。
哇这天看上去要下雨了吧?
别这么快下吧,下午还得去录制呢,我可不想淋一身雨难受死了。
他没直接去外面,站在宿舍大厅里透过透明的门窗往外看了好久,期间一直有回来的训练生和他打招呼,他都是不冷不淡地嗯了声。
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外面回来,路过楚业的时候,拍了他一下:怎么不出去啊?刚才程远帆还问我呢,还以为你真不送了呢!
楚业打了个哈欠,收回看向外面的眼神,这才跟着顾瑾一起上楼:本来也没准备送他啊,睡太久了,出来散个步而已。
顾瑾听着笑了声,没有拆穿他。
楚业又说:再说了,我昨天就说了不会来送他的,他还跟我说知道了呢,今天就忘了,这么没有自知之明?
顾瑾无奈:你这张嘴,迟早被人揍一顿。
楚业愣了下,漫不经心地扯起一抹笑容,叹了口气:我感觉我是变矫情了。
他原先是不准备出来送人的,毕竟半个月后还会再见,何必搞得像生死离别一样。
可是这场离别好像又是不一样的,《璀璨偶像》是个战场,他们曾经是一起努力一起拼搏,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可现在有人要早早退役去过另外的生活了,他们或许还能再相见,但那时候彼此间的心境和感觉也都不如赛时。
楚业这趟选秀之路,从一公开始,就有程远帆的存在了,要没有他一公的任劳任怨,楚业或许一开始就不会那么努力,那当然也不会有在一公舞台上时的恍然大悟,更不可能一路坚持到现在。
更何况,程远帆在离开之前,还送了他一份大礼。
所以,他很感谢程远帆。
各方的驱动下,还是促使着楚业出来了,但或许又是性格里的那一点别扭,昨晚都说了不会来送,楚业当然不想大剌剌地出现在程远帆面前,被他嘲讽。
顾瑾觉得好笑:《不放弃》那么矫情的歌都唱过来了,现在才觉得自己矫情呢。
楚业:
总决赛选歌是在下午录制的,能够登上总决赛舞台的学员一共20名,两首曲子都是燃炸酷风格的标准男团曲,每首歌各十个人。
楚业总算在决赛,和顾瑾选到了同一首歌,其中还有齐佳戊,唐钰和江洛予。
宋承燃和裴易凉倒是分开了,裴易凉进了楚业他们组,宋承燃皱着一张苦瓜脸进了叶澜的组。
两边的人气看上去其实是势均力敌的。
说起来也很神奇,齐佳戊虽然一直在出道圈的中位左右,但楚业从来没有和他合作过,明明他们俩之前在初舞台的时候是坐在一起的,甚至还一起开过唐钰的玩笑。
每届的选秀节目都会因为争C原因导致各种抱团和战队,他们这届也不例外,早从二顺结束以后,楚业和叶澜就成了两方势力。
几乎大部分的人选择了自己看好的一方,虽然明面上从来不表示,但是暗地里聊天相处或者是组队的时候还是可以看出倾向的。
而齐佳戊是这些训练生里的例外,他不仅没和楚业合作过,也没和叶澜林成合作过,他是上位圈里唯一游离在争斗之外的选手。
也不知道是纯粹的不感兴趣,还是想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楚业和叶澜的风格似乎真的是在互斥的,在盲选的情况下,两个人依旧选了不同的两首歌,理所应当地成为了对手,更有可能是决赛当晚的唯一看点。
录制完了分组,又顺道把分part录完,《璀璨偶像》最后一期的录播素材也就全部收集完毕了。
录制结束后,楚业刚把剧本收拾起来跟着安晏离开,保姆车上路没多久,倾盆大雨就刷地一下落了下来。
整个天都黑了下来,砸在玻璃窗上的雨声仿佛像石头砸在玻璃上似的噼里啪啦。
楚业还在疑惑飞机能不能正常起飞呢,安晏那儿就收到了航班延误的消息。
这雨来势汹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这会再赶去飞机场也是干等,安晏便让司机去了一个新的地方。
楚业:哪儿啊?
安晏:我家。
楚业面色突然一变:?
不是你想的那个。安晏见他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眼里带上丝笑意,在机场附近不算太远,有的时候飞机取消延误要等的时候,我一般都去那儿。
楚业这才松了口气:哦。
说是家其实就是个应急的住所,安晏当初买了上下两层,打通了以后算是复式结构了,毕竟每次跟他到处飞的肯定还有助理经纪人,总不能把他们就丢在的外面。
小王和司机是从下面那层直接进去的,安晏带着楚业又上了一层,刚刷卡开门,一团橘色的胖东西就窜了过来,停在门槛处,随后扬起圆圆的脑袋朝着安晏叫唤:喵!
楚业原先只是余光瞄到,那一团光一样的玩意倏地就到了面前,把他吓了一跳,愣了两三秒还是觉得这个胖得离谱的玩意不可能是猫。
楚业仔细打量了一下地上的一大团,觉得莫名的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猪?
安晏没忍住笑了声。
橘团子似乎听懂了人话,又扭头朝着楚业凶狠地喵了声,随后像是家里的主人似的,来来回回地把楚业堵在了门口审视,不让他进来。
楚业没地方下脚,出声想让某个完全不理会他窘迫的人注意:哎!
不好意思啊,我刚在喂他饭呢,闻到安老师的味道立刻就不吃跑上来了,我现在带他下去。小王这时候匆匆从楼下上来,抱起胖猫下楼。
安晏把淋了雨的衣服换了才从房间出来,又递给楚业一套:我这儿没新的,将就穿下我的?
楚业像是想起什么,挑了下眉像是挑衅:反正又不是没穿过。
安晏也被提醒着想起什么,眼神一暗,喉结滚了滚。
楚业高中的时候还真的穿过他的白衬衫勾.引过他,只是那个时候撩起的火最终都因为楚业的抗拒都哑掉了。
安晏光是回忆了一会那会格外热情不拘的楚业,就全身都热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