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个方法算了,滚吧。沈过感觉到头疼,挥挥手干脆让禹惜走了。
红狐狸在身边多呆一秒,沈过就感觉自己寿命就会少一分。
夏允生来得很快,仿佛他一直就在魔界外等着不曾远离。
拜见尊主。夏允生语气种带着一丝隐隐的激动,直接单膝跪了下来。
他一身月白色仙袍,眉目清朗,卓然一身仙门正气,头上玉冠金叶,那是云景苍梧掌门人的标志。
此刻却异常顺从地跪在沈过面前,低垂头颅把最脆弱的要害毫无保留地献上。
沈过轻笑一声,坐在宽大华丽的椅子上往后惬意地靠了靠:夏掌门客气了,请起。
夏允生却不敢轻易起身,只是抬头看向沈过:尊主,昨日,属下无意得罪您了,还望尊主见谅。
这话说的。
沈过一下就来了精神,看来这夏允生依旧身在曹营心在汉呐,一心向着魔尊,还以属下相称,看来并没有像剧情中一样对魔尊失望。
这倒是奇怪,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穿越,也让剧情发生了些微妙的改变吗?
无妨。沈过微眯着眼看他,就凭你,也伤不了本座。
听到这话,夏允生倒是微微一笑:那是自然。
说罢,他才缓缓起了身:属下此次前来找尊主,还是想求尊主能给属下一个回归魔族的机会。如今云景苍梧已经尽在我的掌控之中,尊主若能收我做了护法,但凡想要灭掉云景苍梧,只需一声令下,属下必定办得妥当!
先前尊主说,属下实力不够做您的狗,也不知道现在我有没有这个资格呢?夏允生眼神明亮地看着沈过,如今,我已经突破到了七品的境界,与那红狐狸禹惜相差无几,再加上还能做您在仙门中安插的内应,绝对是您最得力的帮手,能助您灭了修界,整个天下都会归我们魔族所有,我永远陪在您身边,伴着您坐拥山河。
这话的煽动力极强,如此强的实力,本身又有一半的魔族血统,再加上执掌修界第一仙门,若在他面前的是原来的危尤,恐怕真的要生出几分爱才之意,答应他的请求了。
可如今的魔尊是沈过。
他眼中紫光流转,淡淡盯着夏允生:实力确实精进不少,我记得,你前不久还是六品中期的修为,看来是有什么......奇遇?
沈过心底早已沉沉,还能有什么奇遇?
只怕是这人已经将席秋言的金丹给吸收了!否则哪里可能会在这么快的速度里跨一个大境界!
夏允生倒是承认得爽快:回尊主,之前献给您的那枚金丹,属下寻到了秘法将其吸收,再辅以仙门中的灵药仙丹,不仅快速提升了修为,灵力还得了些变异,也多谢尊主将金丹赐给了属下!
赐你|麻|痹。
沈过很想骂人,却尽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平复情绪。
分明是个献给魔尊,而魔尊不想要的东西,此刻到了夏允生嘴里反倒成了魔尊赐给他的。
这嘴哄人可真有一套。
沈过面色不动声色,心里却是一阵无奈和茫然,他本来想着先答应夏允生的要求,把那枚金丹再拿过来,可如今,金丹没了,席秋言的修为想要再往上走,也再没有一丝可能了。
这任务可怎么完成。
夏允生见沈过并未答话,心里也有些忐忑起来,微微行了一礼道:尊主,还请您能够答应属下的请求。
犹豫了一下,他声音压低了些又道:属下还知道一件事,关乎尊主体内的魔气。
沈过微微一怔:什么事?
夏允生却跪了下去:尊主若能允许属下常伴左右,属下必定想尽一切办法替尊主排忧解难!
好家伙,还敢威胁他?!
沈过气极反笑,猛地起身一脚夹杂着浓郁的魔气将夏允生整个人狠狠踹趴在地上。
这一变故惊呆了夏允生,下意识就想撑起灵力抵抗,可被魔气压制得呼吸都霎时有些困难。
黑靴毫不留情地踩住他的头,带着丝轻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不人不魔的杂种罢了,还敢跑来威胁本座?找死?
夏允生被踩的极疼,屈辱和怒火在心头翻腾,可他却丝毫不敢反抗。
这里可是魔族的地盘,他若敢动手,不说打不打得过魔尊,就是门外几个护法就能将他生吞了。
只是他怎么都没料到,魔尊居然完全不按常理出牌,那魔气是一直困扰他的难题,此刻不过是顺水推舟给自己在魔界留一个位置罢了,为何不答应,还突然发怒跟自己动手?
尊......尊主,饶命......夏允生艰难地说道,属下......认罚便是。
沈过也没想真的对他如何,此时杀了夏允生,只会让还未下降到0的火葬场指数凝固,永远完成不了任务。
但他也要让夏允生吃吃教训。
沈过运了几分魔气,直接一脚狠狠将夏允生踹出了殿外,门被轰然撞开,引得外面禹惜和侍女们惊叫连连。
把他给我丢出魔界!
一句话毕,沈过挥手将房门关上,转头对着床的方向冷声道:出来。
一个雪白的身影从床后的帷幔中慢慢走了出来。
席秋言的面色似乎比之前更为苍白,连原本粉色的唇也没了血色。
他走得极慢:我还道阿允为何要这般对我,原来是天生魔性。
沈过伸手把他拉到自己的座椅上坐下,声音不带什么情绪:被生剖了金丹,疼吗?
席秋言抬起翦水般的眸:疼。
可那金丹却被人拿来做了邀功的礼物,如今还被当做灵丹妙药彻底吸收了。辛苦百年的修为,成了他人嫁衣裳,你还真是可悲啊。沈过嗤笑一声,手撑在座椅扶手上,像是环着他,那你现在还觉得,跟我做了交易,救了夏允生和云景苍梧是对的?
席秋言摇了摇头:二者不能混为一谈。
他眼中清亮,带着看透一切的释然:夏允生骗我,害我,那是他的魔性作祟,贪婪做主,欲望为伐,也是我为情所扰,愚笨所致。可我跟你做交易,也是自己本就时日无多,冲着最后有价值的这副皮囊,去换取仙门弟子们的存活,甚至还会出现为了想对付我,对付你,而更加团结的情形,真是划算。
你说,我做得对不对?危尤?还是叫你......席秋言眼中闪了闪,终究还是将剩下的话换了换,你真名叫什么?
沈过深吸一口气,慢慢直起身体,勾唇一笑:我叫,沈过。
既然席秋言想要挑明,沈过也没了再装下去的必要:想不到仙尊竟然还是个智者,事情看得通透就罢了,还能轻易看穿我的身份,真是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