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两?你这是要吃人啊你……”
“这位大婶儿,你方才张嘴要的可是五千两。”刑如意伸出五根手指来:“五千两可是五百两的十倍,你若真有底气,就该应承下,你若是没有,现在道个歉,将你儿媳妇带回去,我既往不咎如何?”
“五百两就五百两,我儿媳妇就是被你害死的。”妇人咬咬牙:“可我儿媳妇已经死了,你又如何能够证明,我的儿媳妇不是被你给害死的,不是用了你铺子里的紫草膏给害死的?”
“这个简单,我们来问你的儿媳妇就好了呀。”刑如意本不想吓人,可眼下死无对证的,也只能把那个死不瞑目的儿媳妇从棺材里给叫出来了。
“我儿媳妇要是会说话,那她就不是死人了。她要是没死的话,我干嘛还拉着她来你这里。”妇人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你能作出什么妖来。”
“在我问你儿媳妇话之前,我想先问问你,你儿媳妇是因何买的紫草膏?她身上的那些伤,又是怎么来的?”
“伤?什么伤?”妇人将脸扭到了一旁。
“烫伤,烧伤,还有鞭打伤。”刑如意一字一句的说着,“你不用着急抵赖,常大哥人就站在这里,我这铺子距离府衙也不远,我所说的是不是真的,只要将府衙里的仵作请来,当着大家伙儿的面验一验就知道了。”
“是真的又能怎样?我这儿媳妇笨手笨脚的,经常不是这里伤了,就是那里伤了,还经常弄坏我家里的东西。我们家又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哪里经得起她那般折腾,我做婆母的看不过去,就教训她几下,这又有什么错的?”
“只是教训几下吗?我刚刚只是看了一眼,就看出你儿媳妇身上的伤是新伤叠加着旧伤,且有些伤,因为来不及医治,已经溃烂了。我原本不记得你儿媳妇的样子,可看到那些伤,我就想起来了。
她来我铺子里买紫草膏的时候,将头垂得很低,像是唯恐被人认出来一样。我问她买紫草膏做什么?她说治伤用的。然后,伸出手臂给我看,问我手臂上的伤还能不能好?那是一块烫伤,应该是用烧着的木棍鞭打后留下的,因为没有及时治疗,伤口已经溃烂,看起来特别吓人。她说,过几日,她母亲就要从乡下来看她,不愿意叫母亲看见她受伤的样子。听人说,紫草膏可以去腐生肌,就来问问看。可我方才看了,她手臂上的伤还在,我卖给她的紫草膏,她并未使用。”
“那是她不会用。”
“她的确不会用,因为她把用来外敷的紫草膏拿来内服了。”刑如意冷笑一声,用手指着那名妇人:“我如意胭脂铺开在这里也有一阵子了,你可以出去问问,来我这里买东西的,有哪个是不知道使用方法的!你应该是没来过我如意胭脂铺的,所以不清楚我铺子里的规矩。我如意胭脂铺里的东西,不是你想买就能买,也不是你有银子就能买的,我是根据买家的需求来卖货的。你儿媳妇买紫草膏是为了治伤,我不仅把东西卖给她了,我还亲自教她了使用方法,确认她不会出错之后,才送她离开的。你说她不会用,我倒觉得不是她不会,而是那个将她害死的凶手不会。”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妇人狠狠咬了下牙。
“听不懂是吧?没关系,我们来问问你的儿媳妇就知道了。”刑如意说着,重新回到棺材前,伸手在棺木上敲了三下:“秀兰,你该起来了!”
手指落下,棺材里那个原本躺着的死人王秀兰竟站了起来。一阵风吹过,那遮在王秀兰脸上的面巾也被吹落了,她先是一动不动的朝着自己的婆婆看去,紧跟着,嘴巴合上,眼珠子也随着咕噜了两下。”
“诈……诈尸了!”
“天呐,真是诈尸了,真是诈尸了!”
“死人复活了?”
“青天白日的,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围观着议论的议论,逃走的逃走,一会儿工夫,那些原本围着的人就消失了大半儿。剩下的这一小半儿,要嘛是好奇心比较强的,要嘛是反应比较慢的,要嘛就是压根儿还没弄清楚是啥状况,迷迷瞪瞪的。
王秀兰的婆婆也给吓蒙了,她活了几十年,还是头一回碰见这情况的,当即瘫软在了地上。
“秀兰,不要怕,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刑如意轻轻地问:“你用的紫草膏是不是在我的铺子里买的?”
王秀兰僵硬的点头。
“好,那我再问你,我卖给你的紫草膏,你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