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吩咐下去,牢里人的伙食,不要太差,也不用太好。让他们也尝尝寻常百姓人家平日的吃食,反省一下。
午饭过后,牢头来禀告说龙老爷子想见大人,辛当家的也吵着要见大人。叶子想都没想就回绝了,让牢头去说自己很忙没时间。
叶子就是想先关关他们,搓搓他们的锐气,再谈就省事儿多了。
牢头说有人绝食,嫌伙食不好,叶子问清伙食是啥后,就说没事,不想吃就由着他们饿着吧。
叶子还让衙门伙房里的厨子做几个好菜,给牢里当差的人吃,叫他们当着那些人的面吃。差人们现在知道这王妃大人,有点不善了。
但是他们都觉得大人这样挺好的,谁都没有觉得大人做的太绝,太狠啥的。毕竟这大人跟以前的大人是不同的,剥削的对象不一样么!
原来的大人是跟这些人欺诈百姓,而现在的大人却是相反的啊,越狠越好,解恨!
下午的时候,衙门外居然传来击鼓的声音,大堂里的人这个激动啊,终于开张了。叶子赶紧整理了衣襟,叫人把击鼓之人带进来。
差人引着击鼓人进来的样子,叶子很想笑,那就像迎接贵客一样恭敬啊。
两边的人低吼着“威武”后,来人跪在大堂中间,恭敬的给叶子磕头伏在地上,声音有点发抖的说;“大人在上,小的有冤情。”
“堂下之人有何冤情起身来述即可。”叶子抑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对跪在下面的人说着。
这是第一个上门告状之人0001号,叶子真想给他颁发一份纪念奖啊。
跪着的人身子有点发抖的起来,叶子一个眼神,旁边立马有差人取来一把椅子给那人坐,那人不敢抬头,也不敢拒绝,老实的坐下。
然后那人报上了自己的姓名,年纪,从怀里拿出状纸双手举过头顶,有人拿了放在叶子面前的书案上。叶子看了一下,暗自发牢骚,这字体太那个,自己认不出几个字,就起身招呼蓝月到后堂商量案情。
蓝月就奇怪,这还啥都没问呢,有啥可商量的?但是大人发话,他也不敢拒绝啊,老实的跟着进了后堂。
“这上面写的啥?蓝月哥哥帮我念念呗,嘿嘿。”叶子嬉皮笑脸的说。
“噗。”蓝月这才明白她的目的,笑着扬手在叶子官帽上拍了一下。才示意她坐下,读了状纸上的。
告状人是个六十二岁的老人,他告龙家用卑鄙的手段侵占自家一份祖田。说卑鄙,一点都不为过,龙家为了得到老人的五亩良田,竟然陷害老人的儿子盗窃,官府派人抓人,有好心人通知,老人的儿子连夜出逃,到邻国,到现在都不敢回来。
当年,老人的儿媳都快临产,现在那孩子都十六岁,却连爹长啥样都不知道。龙家跟买通了官府,逼老人交出那五亩田的田契,不然就要把他大腹便便的儿媳带走,入龙府为奴。
为了不让自己的媳妇和没出生的孙做奴隶,老人含泪交出了田契约。
“老畜生,该死。”叶子听蓝月念完,破口大骂,抬头见蓝月皱眉摇头,才换了一副表情。回了大堂。
那状纸下面还有证人的手指印,还不止一个。看样子,自己不把龙家的都抓进来,这人依旧不敢来告状。
“孟沐,证人可一同前来?”叶子询问告状的老人。
“啊?回大人,都在外面等着候着呢。”老人有点慌的回答。
叶子叫人把证人都叫了进来,询问了一下,知道证人里还有一个原本在县衙当差的衙役,去通风报信的就是他。
因为这衙役跟老人是邻居,跟那被逼逃走的人大小一起长大,不忍心他被抓,才冒险去通信的。这衙役说,他知道只要进了衙门的大牢,就有可能田契也保不住,人也保不住。也就是说,即便交出田契,依旧不会了事的。
听了几位证人的证词,叶子思考了一下,喝了一口冰糖梨水,润润嗓子。“孟沐,本府现在宣判,被龙家霸占的五亩良田,从此刻开始,依旧属于你。既然你刚才说那良田此时被龙家租与旁人耕种,这也不妨事,我看秋收都结束了。租田契约到今日止,租田之人有疑问,叫他来寻本府便是。
被侵占这些年的租金,还有田契约,等本府过几日一并给你。至于龙家迫害你家的事,本府会另行立案审理,自会还你一家公道。本府如此判决,你可有异议?”叶子边想边说,边问着。
堂下的人一个个的都没反应过来,告状的老人,做证的证人,一个个的张大嘴巴,目瞪口呆的。
这么多年,谁见过女大人审案?不如说,这么多年谁见过这样审案的?单凭原稿,证人、状纸就宣判了?甚至都没把被告带上堂审审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