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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1)(1 / 2)

这时,沿几条最粗的水路,焦溏郑重绣上金色丝线,宣告:大功告成。

画面中,一棵茂盛的大榕树屹立在湖心岛上,晴空中鸟群展翅飞翔,郁郁葱葱的树叶之间,隐约可见大小鸟巢,整幅画生机勃勃,仿佛能听见忽远忽近的鸟鸣。

不知道是哪个眼尖的观众先看出,在弹幕刷了好几句:五星!五星!

这个提醒一出,越来越多人发现,榕树中起初乍看是为叶子留出的空白,在金线点缀下,水路连起来的图案,竟是四颗小五角星环拱一颗大星,如同太阳照耀出五颗金色星星的样子。

总算有人看懂,焦溏心底舒了一口气,从容不迫开口:我想,某位外国友人,应该不会连我们的国旗都据为己有吧,大家认为呢?

第14章 【重写】

经他一提醒,热心网友们马上兴致勃勃,要去找那位外国up的视频作对比,来个石锤。

不找不知道,这时网友才发现,那位外国up竟不声不响删掉所有这幅刺绣的有关视频,直接当无事发生。

这种此地无银的做法,顿时让网上炸开了锅。

况且,但凡在互联网走过,哪能不留下痕迹?早有人存过对方所有历史视频,经对比,外网的绣画能看出和焦溏的画作一模一样的水路。

站焦溏的人这回总算吐气扬眉,有几个懂刺绣的看客不忘给网民们科普:这些水路,不是抄子不想改,是他改不了。如果改掉,整幅画每一处细节要全改,比重绣工序还大,等于设计一幅新图。加上抄得太快,根本没有细改的时间,锤上加锤。

#某国人偷国旗#这个tag瞬间飙升成当晚网络热门:

网友:某国人也兴绣我们的国旗?

网友:他们可能当场宣布那是他们的国旗。

网友:说炒作的出来走两步?某国up这波自杀式炒作服了。

在有人发现证据时,焦溏便暂停直播休息,因此他恰好没看见,有位叫沉风的观众,给他刷了满屏的礼物。

另一边,笃笃笃的敲门声打破书房的安静,沈辞风飞快关掉平板,收起耳机,整理好衣服,若无其事打开门:有事?

你在忙吗?焦溏站在门外,手有点不知道往哪放,我刚绣完比赛的作品,你昨天说,想当第一个观众,所以来和你说一声。

敲响门后,他其实有点后悔,说不定沈辞风是随口一说,不该头脑一热就来打扰那人工作。

现在方便吗?沈辞风没想到焦溏会记住,不假思索答,可以看吗?

焦溏心中一跳:嗯,可、可以。

两人一前一后踏进焦溏的书房。明明对网上网下质疑他的人,焦溏一直信心十足,眼下不过是让沈辞风看他的画,还是他主动提出,却感觉自己像上课被抽背书的小学生。

尽管在直播里看过这幅绣画,有机会当面欣赏,沈辞风仍禁不住赞叹,直播中与直面画作,感染力就像涓流和洪水。画中每一寸纹路和着色,皆饱含巧思与功底,他体会最深的,是绣画中表现出的旺盛生机,直击人心底。

见他盯住绣画默不作声,焦溏屏住气息,打趣道:虽然有在直播绣画的进度,但你是第一个面对面看到,我向来言而有信的。

第一个观众沈辞风轻咳一声,掩饰上扬的嘴角:画的名字是?

还在想。起初焦溏想用灵感来源大榕树取名,现今又隐约感觉,这个名字有点单薄。

听完他的想法,沈辞风沉吟片刻,问:你认为《生灵》怎样?

榕树旺盛的生命,孕育树上千百群雀鸟,雀鸟又为榕树提供养分,出生就是榕树的一部分,如同祖国母亲与她的儿女,与榕树上绣的国旗相呼应。

焦溏眼前一亮:就用这个名字。

连日赶进度,总算结束,焦溏美美泡了个澡,倦意一扫而空。

谢谢。接过沈辞风递来的眼罩,焦溏不忘问,你明晚有空吗?

有,沈辞风答得不假思索,怎么?

焦溏眨了眨单眼:秘密。

这几晚焦溏发现,沈辞风送他的眼罩,与他在外面买到的都不一样,除了热敷,里面的草药好像是专门配制,香气心旷神怡,像睡在雨后森林的小木屋里。

夜风吹起窗帘,沈辞风听着耳畔传来沉稳的呼吸声,从没看几个字的资料里抬起头,看向身侧,可能是太累,焦溏就这么睡着了。

替他取下眼罩,沈辞风假作不经意,指尖浅尝辄止般抚过他的额角、眉心、眼帘、鼻尖最终停在两瓣温润柔软的唇上,半挑起他的下巴,拇指指腹轻轻描绘他的唇纹。

柔软的触感多少缓解了近日只能看不能碰的心痒,在他走神时,不晓得焦溏梦到了什么,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他的指腹。沈辞风猛地收回手。

幻觉般的滚烫自手指蔓延至全身,沈辞风脑海中闪过好几个的不可描述画面,他垂眼看向一无所知的焦溏,那人沉睡的样子静谧纯净,恐怕是受不住

体内的热度令人难以忍受,沈辞风狼狈踏下地,鬼使神差般,他想起两人第一晚,焦溏在耳边的哭声,快步迈进浴室,恶狠狠打开花洒冷水开关。

焦溏睡得很甜,依稀听见有好听的声音在叫他:溏溏?

声线低而不浊,令人安心。

就像穿过一场大雨,踏进干净的木屋里,被火炉烘得暖洋洋。

他不由自主向声音的主人走去,棉花糖般的白云在他脚下飘荡,那人在云朵后朝他伸出手,掌心宽厚暖热。

连唇上温柔的触感也如此真切,眼前人影变得清晰是沈辞风的样子,那人眸子里倒映他的模样,专注又沉醉。

焦溏是被自己的心跳声吵醒的,天蒙蒙亮,鼻间依稀仍有松香萦绕,清淡幽雅,如影随形。

太害羞了!

抱住被子缩成一团,他甚至不敢看向身侧,自己居然,和沈辞风在梦里这样那样

早起做过早餐、准备喊人起床的沈辞风一打开房门,看到的便是焦溏搂住被子,滚来滚去。被子下露出一截脚腕,纤细白净,只要一用力,就会留下红印。

可爱,想

摇了摇头,沈辞风徒劳将盘旋一晚的可恶想法赶出脑中,装作泰然自若开口:饿了?

呼!被门口的声音吓了一跳,焦溏从被子里冒出一双眼睛,头上呆毛翘起一根,软绵绵答:嗯,你起得真早。

由于昨晚的梦过于印象深刻,焦溏面对沈辞风时无端心虚,一个劲闷头吃早餐,偶尔视线对上,也飞快飘开。

放下茶杯,沈辞风问:是不是没休息够?就算焦溏最忙的时候,也喜欢在吃饭时说些什么,大部分时间是他在听,今天简直沉默得过分。他抬手搭上焦溏的额头,探过体温,依然不放心:要不要让司机帮你送画?你在家多睡一阵?

他的手掌宽厚温暖,虎口有层薄茧,蹭过额头时痒痒的,焦溏的脸更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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