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绍荣对新来的这个小姑娘感到有些诧异,比起他的诧异堂婶李氏则显得热情得多,她笑眯眯的和瑶筝招呼,她身后的那个小女孩显得有些怯生生的。
当晚她就在林砚之的堂叔家住下了,林家小门小户,院子小,人口也少。除了一家三口连个仆人也没有。什么事都得自己动手。
李氏为了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她下厨做了几个拿手好菜。林绍荣又去打了一壶酒,说要好好和侄儿团聚团聚。
在林绍荣给砚之倒酒的时候,他推让说:“叔,母亲服未满,我现在不能饮酒。”
“你母亲……没呢?”林绍荣感到不可思议。
“去年冬天就走了。”林砚之道。
李氏更是吃惊,她忙道;“你母亲之前身体一直不大好,想着去了京城方便找个好大夫,加上她还年轻,保养着再活个二三十年总是能的。怎么突然就没呢?”
瑶筝小心翼翼地看了林砚之一眼,心道这是林砚之心中的一道伤疤,如今再被人提起,用刀子戳他的心有什么两样。
林砚之片刻的沉默后,回应道:“突如其来的急病,医药无用。或许是命数如此吧。”
林绍荣听说倒有些伤感,他将手中的一杯酒倒在了地上作为祭奠,又道:“既然是去年冬天的事,为什么不把你母亲的灵柩运回南阳来安葬?”
“母亲的遗愿,她不想葬在林家的祖坟里。”
林绍荣听后,心里就觉得有些舒坦,只是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和侄儿有所争执。这顿晚饭到了后面气氛就变得沉重起来。
当晚她是和林砚之的妹妹睡一床的,小姑娘今年十三岁,只比瑶筝矮半头,长得白白净净,细眉细眼的,清秀典雅。小姑娘乳名双玉,是个略有些腼腆又脾气温和的小姑娘。
在瑶筝和双玉躺在床上准备进入梦乡的时候,别的屋子里林绍荣正和林砚之叔侄俩在灯下夜谈。
“你现在告了丁忧,秋闱也参加不了了吧?”
“叔叔,我没继续念书了。”
“不念书呢?那你在做些什么?当初你母亲就是为了让你拜一个好先生才卖了南阳的宅子去了京城。你这样的话岂不是让她生气?”林绍荣理解不了这个侄儿。
“叔叔,在我母亲还活着的时候我就没有继续在宋家的学堂里了。对于我做的事她是清楚的,也是支持的。这次我回南阳,一是想祭祀父亲,再有想从堂叔这里了解一些当年的情况。”
林绍荣看了一眼侄儿,他又道:“你母亲为什么不愿意葬进我们林家的祖坟,是觉得我们林家对不起她么?”
儿时的一幕幕再次涌上心头,林砚之眉头一蹙,他说:“赶了那么久的路我也累了,其他的事明天再和叔叔说。明一早我要去看望父亲。”
见林砚之要走,林绍荣忙喊住了他:“你带回来的那个小姑娘是谁?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吗?”
林砚之立马否认道:“不是的,她是我的一个妹妹,叔叔不必太在意,我们在南阳也停留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