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李治已经走进竹林,一条青石小径,显得极为空幽清净。两旁竹影婆娑,青翠碧绿,这一条石径仿佛成了一片翡翠包裹的路径。
崔湮疾走几步,追上晋王,此时这里四下无人,唯有翠竹片片,春风中微微晃着。
“崔湮斗胆,敢问殿下如何猜出我做的何种生意,而且猜的如此之准?”
“这有何难,我在客厅时就留意了客厅摆设,最多却是西域产的美玉宝石之类。你带着本王在园中闲转,却有经过一处储酒之地,普通酒和西域葡萄酒的味道本王还不至于分辨不出。”
“殿下仅凭这些?”
“是也非是,本王记得姑娘几年前本打算卖掉这里,一个大姑娘家想卖掉作为嫁妆的园子,原因无非几点,缺银子,想去了心中烦恼,或者有人逼迫。”
“最后高价未卖成,显然不是有人逼迫,至于去烦恼,本王觉得崔姑娘不像是这般人,那么姑娘就是为了银子。”
“本王大胆猜测一番,姑娘既然缺银子,大可以问崔家要,清河崔家不缺这个。姑娘未要,那姑娘和家中关系怕是因为这场婚姻已经断裂了。”
崔湮听着晋王之言,脚步有些踉跄,不觉退了两步,退了两步方止住脚步。
“既然几年前姑娘缺银子已经缺到要卖掉竹园,而此时看竹园一些陈设,却是丝毫看不出崔姑娘紧缺,几年从缺银子到手头富裕,路径不多,经商是最快捷一条。”
“这几年西域渐渐平静,突厥,吐蕃皆已经被我大唐降服,这边生意自然兴起。姑娘这西风却是借的不错。”
“殿下真是鬼神之才。”
“姑娘言重了,鬼神之才不敢当,只是本王此时却要为姑娘考虑一二了。”
“殿下为我考虑?”
“姑娘这生意此时怕是做的不小,姑娘觉得会不会有人盯上了这些生意?”
崔湮神色间微微变了变,此时轻轻贝齿咬了咬朱唇,却也不能言一个字。
此时只静静看着晋王,想听晋王接下来的话语。
“我想可能盯上的还不是一个两个,不过姑娘毕竟出身清河崔氏,五姓家的名望还是能压下一些宵小魑魅魍魉之徒。不过姑娘和清河崔氏决裂的事情又能瞒住几时?”
崔湮听了这句,身体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此时一只手按在她的肩头,那只手异常有力,五指抓在她玉肩之上。以前若有男子敢如此,崔湮早就怒了,而此时,这只手却仿佛成了她的一个支撑,她只是看着晋王,神色间已经有了些许急切。
“就算对方依然忌惮姑娘出身,不过这西边的生意,姑娘做得,别人自然也做得,这西边平静下来,做这生意的人多了,这生意自然也就不好做了。”
“崔湮记得殿下刚刚说过,殿下对做生意也有兴致,殿下很缺银子。”
“对,所以本王想找一个合作的伙伴,一个能够让本王绝对信任的伙伴。姑娘有没有兴趣?”
“崔湮请殿下明言!”
李治看着崔湮,却也不急说什么,继续往竹林深处走,崔湮紧紧跟着,刚才跟着是因为他的晋王身份,此时跟着,却是更多为了自己的身家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