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苦苦一笑,喃喃道:“果然是会忘记的人比较幸福。”
叶阑静也不知道这离墨忽然这样搞什么鬼,奇怪地问:“你在那自说自话什么呢?谁忘记了?我忘记了什么吗?”
离墨仰面深吸一口气,忽然泛出一个温柔淡然的笑来,双目幽深地凝视着她。
“喂喂喂,你那又是什么目光,离墨你今天撞邪了?”
叶阑静认识离墨这么久,也没见过他这样友好,乃至有爱地看着她。直看得她心慌气短,深怕此人中邪了。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这都不像她认识的那个离墨了!
这家伙就该是板着眉毛,凶神恶煞,一副冷气森森的样子,不是么?
情急之下,她连尊称也忘记了,直接就呼起了他的本名。
离墨闻言也不恼,从容地从地上站起来,理了理灰扑扑地袍子,坐到叶阑静身边。
直吓得叶阑静一个畏缩缩回床里侧去了。
他勾着好看又有些算计的笑,淡淡道:“心儿怎么总是忘记和为夫的春宵一度,又将为夫踹下床,这样的坏习惯,可是要不得的。”
叶阑静差点被自己一口水呛着,破口就大骂:“放屁,谁和你春宵一度了!少给我在那里胡说八道!”
离墨嘴角勾得愈发的厉害了,“心儿,有没有觉得自己的胆子变得忒大了些?”
叶阑静又是一呆。
好像自己说话是有些过分寸了,以前自己好像从来不这么和离墨说话的,自己是怎么了?
可是再一想,明明是那个家伙自己先不对劲,说什么春宵的狗屁话,自己才会发飙的。
差点被他绕进去了。
可是没等她反驳,某王爷就自行得出了一个结论,悠悠然道:“看来是为夫近日来将你宠坏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叶阑静现在就有一种自己的狗,白天还是黑的跑出去的,晚上就变成白的跑回来了的感觉。
忍不住就用她对下人惯用的叶氏咆哮起来:“离墨你丫哪根筋不对劲了!一大清早在我床上不说还给我整些胡言乱语的!你是活的太悠闲了还是嫌我活的太悠闲了,你再不给我恢复正常,信不信我揍你?”
嘹亮的女高音在空旷的内阁不断回荡,惊悚了外圈站得不远的一群丫鬟暗卫乌鸦鸟雀等。
深感,中邪的只怕不是王爷,而是王妃自己!
这胆量,这气度,他们除了中邪不做它想!
只是,若是王爷还是这样任由王妃发飙也不加以管束,怕是离中邪也不远了!
离墨被她吼得一阵出神,嘴角的笑衍射着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悲哀。
浓重得化也化不开。
面上却仍是好笑又好气地看着怒气得在床上叉腰而立的人儿。
真是从没见过这样没有礼数的女子!瞧她那一副泼妇骂街样儿!
“快坐下来,心儿,小气撞着头。”他柔声提醒道,一只手已经伸出去拉怒目而立的人儿。
叶阑静下意识一缩,人一下蔫倒下来。
离墨出毛病了。
这是她的第一个反应。
然后,就是无力应对。
一拳打在棉花上,还对什么对!
“王妃,奴婢们来伺候您梳洗。”
梅儿的声音适时地插了进来,人却在门外恭恭敬敬地候着。
不得不说,这特殊训练出来的丫头就是不一样。
一双眼睛耳朵都是毒辣的狠。
早不进晚不进,偏偏挑这时候进,明显是在门外听了墙角,知道王爷王妃闹得正僵,出来缓和气氛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