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墨是要杀她的啊!
离墨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也察觉了叶阑静的异样,一捏她的手心,细细密密地竟然全是冷汗,顿时眉头大皱。
“怎么了,不舒服吗?”他的头微微向她侧过,只是目不斜视,似乎一直在欣赏舞姬的表演,脸上挂着得体的礼仪和微笑。
不舒服吗?又是这句话。
叶阑静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这句话心就一大截一大截地凉了下去。尤其是这个时候,离墨的语气那么温和,那么关切。
忽然就产生了错觉,仿佛回到了另一个时空,那间乌烟瘴气的小酒吧。丢了准考证的她,依偎在颜拓怀里,闷闷地喝酒。
当时他也是这样问她。不舒服吗?
她说,累了,先回去了。
一句话梗在喉咙口,再也说不出来。
仿佛一个巨大的不祥,一个被诅咒的命运齿轮,在按照旧的剧本重演。
可是,旧的剧本的剧情是怎样的?
她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甚至忘了懦弱是不该轻易表现出来的东西。
“心儿?”离墨低沉地带有穿透力的声音打破了叶阑静的神思恍惚,他发现她今天实在太不对劲了。
叶阑静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
她总是这样,不愿意在他的脸上多留哪怕一刻的目光。
“我送你回王府。”
他忽然对自己之前的决定有些犹豫。
她的身体也许真的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好,他是不是应该让她冒独自回去这个危险?
今时不同往日,那些于他来说危险的人,于她也不再安全。
据他的密探所报,那日,那些杀手并不知道他在灵堂周围设下了天罗地网,只待他们动手,就可以瓮中捉鳖,一举擒拿。
他们并不知道心儿为什么会突然打乱计划。
事实上,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在哪一个环节出了纰漏。
所有人都被她耍得团团转。
而如今,她还好好或者,好好活在他离墨的眼皮底下,不难让他们怀疑,她是否已然叛变。
毕竟,他们之间曾有过那样的交集。
那么在这样的情势下,他是否还应该让冒她独自回去的风险?
“你不是还要参加晚宴?”叶阑静看着离墨眼里的深思,大概也猜到了他在衡量这一行动的可行性。
当真是步步为营。
她心下又是冷冷的,道:“让王顺送我回去就可以了。”
离墨蓦的心里一沉,明白她并不想他跟在她的身边。
他眼里再次弥漫起那深深浅浅的紫,遮天蔽日,一片又一片的阴霾,挥之不去。
是了,那是他的心儿啊!她何曾惧怕过危险?
危险于她,不过是一个玩物,借以玩弄别人的伎俩。
只有他才会傻傻的去担心她的安全,不是么?三年前如此,三年后居然仍然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