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笑道:“恭喜老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横霸天满脸苦涩,笑得比哭还难看,万山盟成也快,败也快,短短一、两百年内,从默默无闻到名震天下,再从高空坠落地狱,人生的大起大落、悲欢离合、酸甜苦辣,全部尝了个遍。
浩然忙道:“老哥,想开一点,胜败乃兵家常事,人生有起有落,千万不要泄气,只要你还在,就有东山再起的资本,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小弟一败涂地定竭尽全力帮助。”
横霸天沉默许久,最后抬头看着浩然,面色黯然:“算了,人的一生就是这么一回事,曾经威风过、辉煌过,现在落魄到极点,成了丧家之犬,想起来真是一场空,万山盟、天海宗只代表过起,再死灰复燃没意思。”
浩然急道:“老哥,你怎么如此消沉?不就是一点挫折吗?没什么了不起的……”
横霸天举手制止浩然,神色严肃:“不要再劝了,你不懂,你没经历过,有些事复杂得很,非外人所能想象。”轻轻一叹,脸上连变数色,痛苦与悔恨交集。
浩然不敢再劝,横霸天所说的复杂,无非是那些幕后操纵者,这里涉及到许多惊人的内幕,外人不得而知。
过了半刻,横霸天喃喃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唉!”
浩然抢过话来:“有恩必报,有仇也要报,恩怨分明方是大丈夫。”
横霸天脸上的肌肉微颤,目光稍变,苦笑道:“恩也要,仇也好,在我看来,一切都结束了,恩怨相抵吧,大家互不相欠,缘份已了,现在形同路人,不过……”顿了顿,充满歉意的看着浩然:“老弟见谅,毕竟有恩在先,我必须为他们保密。”
浩然笑道:“老哥是一代英雄,义薄云天,小弟岂是卑鄙小人?哈哈,不谈他们,就谈老哥,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想重起炉灶吗?”
横霸天摇了摇头,沉吟道:“不,说实话,我的脾气太爆躁,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心机达不到那一步,缺少长远目光,谋略太差,我想……算了,我还是做一个闲云野鹤,游历天下,逍遥自在,将来累了,找一座不大的灵山隐姓埋名,收几个弟子传承下去。”
说完长舒一口气,全身有着说不出的轻松,似乎放下了万斤重担。
浩然不知是喜还是忧,点头道:“这样也好,凭老哥的神通,天下皆可去得,放下了一切,心境自然提高,成真指日可待。”
横霸天笑起来,举起双手晃了晃:“自家人知自家事,我的手沾满了鲜血,杀戮过多,必有天谴,成真不敢想,随心所欲的过几万年就是天大的幸运。”
忽然眼中寒光一闪,嘴边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我的确是有仇必报,其余的到没什么,几位弟兄的大仇永远忘不了,否则这辈子难以心安,南辉、青目、常龙、鲁中,我会让他们寝夜难安,灭了不了门,也要拖垮这些狗杂种。”
一位空灵想报仇,绝对是一件可怕的事件,来无影去无踪,神出鬼没,四个空灵也抓不住,浩然笑嘻嘻的说道:“英雄所见略同,小弟也有同样的想法,”
横霸天讶道:“你与他们有旧怨?”
浩然神秘一笑,小声道:“太白盟,和平联盟在炎洲的称呼,他们是最大的拦路虎,越乱越好。”
横霸天一脸怪异,明显呆了一下,紧接着大拇指一竖:“好,老弟厉害,原来太白盟是你搞的鬼,想不到,我真的没想到……呵呵,不瞒老弟,在我的计划里,太白盟的威胁仅次于南辉这帮家伙。”
浩然似笑非笑:“老哥不够意思,小弟可是把你排在首位。”
说完,两人相视大笑。
笑过之后,横霸天正色道:“我们两次相遇,又同为横眉人,看来是上天的安排,救命之恩就不谢了,最好结成生死兄弟,不知老弟意下如何?”
浩然笑着起身:“小弟求之不得。”当即长揖到底,郑重其事道:“见过大哥。”
横霸天回拜,紧抓着浩然的双手,使劲摇晃了几下:“大哥活了两千三百七十岁,今天最开心,我不入和平联盟,不入天叶宗,从现在起,以个人身份帮助你取得霸业。”
浩然喜不自禁,以什么名义并不重要,关键是多了一个至亲兄长,值得托付的亲人,而且是一位空灵,天叶宗、和平联盟的实力又增加不少,他笑道:“不过,我还有一位结拜兄长,比你小得多,呵呵,我只是老三。”一边讲述紫光的经历,一边发出飞符。
横霸天不假思索的点头,连声道好,独目人性格豪爽,与他的脾气相仿,既然能与浩然结拜,肯定是个爽直的汉子。
紫光很快回符,同意了结拜之义,按年龄排序,并且通报几个好消息,紫明、紫月也在前几年相继修成第二灵核,他自己在八十年前已经跨入风灵,正在重修第四灵核,进展顺利,几天后就要闭关,准备一鼓作气再上一个台阶。
喜上加喜,浩然笑得合不拢嘴。
横霸天眉飞色舞,大声道:“兄弟同心,其志断金,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何愁霸业不成?哈哈哈,三弟,不要有任何顾忌,乱世出英雄,凭我们的实力,理应在上五宗占有一席之地……哼,也许能更进一步,成为灵界领袖。”
浩然笑呵呵的说道:“不要小看陈宗,他们根深蒂固,我们这一代是扳不倒的。”
“呜!”突然间,头顶传来一阵低鸣,两人抬头一看,只见幻阵略有波动,现出一个巨大的镜面,里面现出七位灵师,一位飞灵、两位风灵、四位羽灵,还有一百多只灵鸟,鸟背上坐着地灵。
浩然飞快的说道:“西北方五万里,他们向东面飞,不经过铁岭。”
横霸天眉头高扬,一跃而起:“庐山的杂碎,鲁中的手下,杀!”
浩然心念急转,起身说道:“送上门的肥肉,不吃白不吃,今天就来个开门红,庆祝我们兄弟三人结义……不过,小弟建议先跟踪,否则铁岭有可能暴露,毕竟距离太近了,鲁中肯定会亲自来搜索。”
横霸天沉吟片刻,点头道:“三弟言之有理,到百万里外干掉他们。”
浩然笑道:“大哥稍等。”长啸一声,几分钟后,三条身影从谷外飞驰而至,两蛇缩成一团飞入长袖,黑电趴在浩然脚下,敌意的盯着横霸天。
浩然将它们收入万里云,看了看满脸诧异的横霸天,右手一摆:“大哥,我们先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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