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肯定是抱着满腔热血,想要为天下百姓做点什么事情的。
可是,宦海浮沉之后,他就会发现,满朝诸公,其实没有多少人真的存了心思为天下百姓做什么。
可同样,天下百姓自己就知道做什么,只要那些朝廷的官吏不要搜刮得太过分。
这样,就可以得到一个太平盛世。”
何勇听着赵元说的话,似乎对朝廷变得很是失望。
他说:“我见过我父亲和一些官吏暗中会面,就是为了分割一些利益。
可是,那些好多都是赈灾的粮饷。”
赵元道:“不然呢,这些东西从上往下走,都是层层搜刮的。
人们常说的,就是十年清河县,十万雪花银。
你手里拿着一块肉,从这个盆子里边,放在另外一个盆子里边。
你手上还会沾染上油,这就是油水。”
何勇迷茫的看着赵元:“叔父,那这岂不是说,天下当官的,都没有一个好人了?”
赵元笑了笑:“这个问题,我现在不回答你,你这一次跟着我北上。
用你自己的眼睛去看,用你自己的心去想。”
“等到你从北边回来的时候,你就会得到最为真切的答案!”
何勇点头:“叔父放心,我一定会认真看,认真想的!”
“去好生休息,明天我们就出发,舟车劳顿,本身就不是让人舒服的事情。”
“是!叔父!”
何勇起身退了出去。
赵元看着何勇挺拔的背影,忽然感觉自己的肩头上有重任啊。
如果自己真的是西王的儿子,那自己就是小西王。
得到皇帝册封,继承西王爵位,那是迟早的事情。
那也就是说,血脉关系上来看,这个人确实是自己的表侄子。
而自己和现在的晋国公,就是老表……
一想到自己那个晋国公老表,已经是一位四十多岁……嗯,也可能是五十多岁的大爷。
赵元的表情就有些无奈起来。
毕竟,贵族成婚的年龄都很晚。
因为贵族需要权衡利弊太大,就算是娶了小妾,小妾生了儿子,那也是庶出。
只有门当户对的嫡妻生下的儿子,才是嫡子。
何勇就是嫡子,在他之上,他的老爹必定早就已经给他生了许多哥哥姐姐。
至于往下有没有嫡妻生的儿子……
赵元偏向于是没有的。
如果往下还有嫡妻生的儿子,那老长公主绝对不会傻乎乎的把何勇送到自己身边来。
那样的话,岂不是给了其他的孩子获得晋国公宠爱的机会?
如此一来,何勇岂非地位不保?
“只是,改怎么为这个孩子树立正确的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
赵元稍微一思索,就觉得不用太多想这个问题。
自己只要以身作则,往北边走一圈回来以后。
如果自己的教育没问题的话,那这个孩子就会变成第二个自己。
老师和父母的影响,在这会儿就能表现的很极致。
赵元是老长公主钦点的老师,也是何勇血脉相连的叔父。
何勇自然是无条件的相信叔父说的话,并且奉若珍宝。
一番琢磨以后,赵元已经就明白过来,自己该怎么为这个孩子树立三观了。
用一句话来总结:能群殴绝对不单挑;能逃命,绝对不拼命。
稍微沉吟一下,赵元感觉自己的三观如此,问题不大吧?
“老爷!”
喜儿喜滋滋的走了进来,赵元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来。
“怎么了?是夫人让你过来找我的吗?”
喜儿从衣袖里取出横着过来的纸张,捏在手里:
“这是小姐写给姑爷的,让姑爷看!”
赵元乐道:“就这么点儿路,跟着一两个院子,还写情书?
夫人果真是有情趣。”
展开以后,上边娟秀的小字竖着写道:
“你走,我不送你。
你来,无论多大的风雨,我都来借你。
妻
小雨。”
赵元道:“我也不喜欢分别,但是我喜欢冲锋!”
“嗯,我题诗一首,你送到夫人那里去!”
赵元转过身来,提笔写道: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这一首诗,就卸载龙小雨那句话边上。
没办法,娘子这么知性的人,自己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现不是?
喜儿看得眼睛发亮!
“现在就给小姐送过去吗?”
“不!”赵元摇头:“等明天晚上,夫人念叨我的时候。
你就把这个给她,说是我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