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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0)(1 / 2)

被抱着,齐项没法收拾东西,白绩主动请缨代劳,站在门口,齐项低着头对白绩说,回头给你报酬,谢谢你的牺牲。

白绩面无表情,不愿再提,酷酷地说:做好事不图回报。

图点吧,你肯定喜欢。齐项神神秘秘,或许是眸色的缘故,那深沉的黑望着人深情又深邃,白雀儿,我可是把你的喜好摸透了。

白绩仿佛被他的目光摄住,脑中宕机般只剩下一片花白,好像真被齐项的装腔作势抓住了那颗跳动的心脏,讷讷地威胁道:你...最好是。

和上次一样,周雅雯早就站在小区门口瞭望,只是这回陪她的是谢仕平。

谢家一家三口齐齐站门口喂蚊子,门卫吓得以为是什么大人物要到访,正伸着脖子望,只见白绩鬓角沾了细密的汗,大包小包地慢悠悠从下坡处走来。

宝宝!

哥哥!

这不是咱们大公子吗?

三个人同一时间叫出口,谢仕平推推眼镜,觉得自己错过了表达欢迎的最佳时机,自己这个后爹的眼力见还没门卫足。

小绩,箱子挺沉,带了那么多东西。谢仕平帮白绩把箱子放后车厢,哥哥抱抱元宵,天天念叨你。

白绩抱住扭来扭去的元宵,答道:齐项的,他有事我帮他收了下。

应明友的事多亏了小齐呢。周雅雯眉眼一挑,什么事都不跟我说,你啊

应明友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周雅雯既开心自己儿子洗清恶意伤人的嫌疑,但见了面又难免要数落白绩的隐瞒。

她话一多,谢仕平就搂着她,好脾气地笑着帮她顺气,要她少些唠叨。

说话间,司机上坡是按了声喇叭,车灯照亮前面向下的奥迪,两车并行相交时,白绩侧头正好看见齐项坐在后车座。

脸色不大好,侧脸流畅的线条被平拉的唇角衬的有些锐利。

好像有心灵感应,齐项在他的目光中偏头望向窗外,四目相对的刹那,那原本微凝的神色像午夜的烟花,骤然明亮又神采起来,齐项敲敲车窗,两车缓缓错开。

同时手机振动,元宵一边学手机的嗡嗡声,一边帮他摸兜,掏出来凑在白绩眼前人脸解锁。

【齐项:我要去老爷子那儿,行李先放你那儿。】

【齐项:齐祺他妈妈现在去磨老爷子,要老爷子拨身边的退伍刑警给齐祺配做贴身保镖,疯球咯。】

白绩往后靠了靠,心里涌上点说不出的情绪,像蒙上了雾,他总觉得有什么事,就是一时半会想不出来。

齐祺

哥哥。元宵肉肉的脸贴着白绩的脸,笑笑。

白绩搂着肉颠颠的元宵,忽然灵光一闪,随后心脏一紧,眼前昏暗的一霎那,白务徽那张扭曲的、写满诅咒的脸骤然出现在白绩眼前。

谢霄!

信!

枫轩的安保很严,没有登记的司机进不去,那白务徽是怎么把信准确无误送到谢家的呢?难不成他在周雅雯身边安插了人?

白绩抱着谢霄的手臂收紧,倾身问前排的谢仕平,谢叔,家里面的佣人你都核查过背景吗?

嗯?谢仕平回头问,简单筛查过,怎么了?

白绩抿唇,眼中一闪而过的纠结,偷瞄了眼正竖着耳朵偷听的周雅雯,默默改口,回去跟你说。

谢仕平是个很精明的人,一旦他认真,算计都写在脸上。

纵使白绩模糊了信的事,着重说了齐家十几年前的绑架案,想让谢仕平注意一下身边人,最好把小区里行走流动的人员都排查一遍。

可谢仕平不好糊弄,他摘下眼镜,捏住眉心叹了口气,问道:小绩,你和白务徽还有联系吗?

白绩:

跟你谢叔叔聊什么了,聊这么久?周雅雯热了杯牛奶,待白绩出来就递给他,是熨帖适中的温热,喝杯牛奶,好睡觉,你住校后脸色好看了很多,还失眠了吗?

不失眠了。白绩还握着门把手,眼神晦暗,茶色的眸子像蒙尘的琥珀,有猫似地警觉,看着面前温柔无防备的笑容,他摇摇头,没什么事。

哦。周雅雯愣了下,而后低头下意识退了半步,仿佛预见了什么不美好的事一样,喝了牛奶早点睡,宝宝。

白绩点点头,捧着牛奶,望向周雅雯离去的背影,温婉而脆弱,像江南的浅荷,雨天得有人为她撑一把油纸伞。

他回房间,没开灯,就着月光把空杯子搁在床头柜,在黑暗中静站了片刻,胸口像爬满了绿藤,麻麻赖赖的让人烦躁,他低声嘀咕两句脏话,一周的好心情在那个人的名字出现在脑时全没了。

晦气!

还没到十点,白绩把空调开得极低,裹着被子蜷在角落就要睡,闭眼片刻,觉察出不对。

他可以睡正中间啊?没必要再给齐项留位置。

想到齐项白绩不免要脸红地回忆起早上起床时相拥的场景,谁能想到早上两个人还尴尬纠结地想晚上要怎么睡,结果没到晚上,两个人就分隔两地了。

这样也好,白绩思忖着,没人占他的床,他能睡的更舒服。

一个小时后,时钟的短针微颤,挪动了几不可见的距离,指向十一。

呃.呃.

白绩的胳膊下意识在身边摸索,企图抓住点什么,可周围只有空荡荡的冰冷,并没有一个温暖的躯体能够按住他颤抖的胳膊,轻拍他的背。

最后,白绩呜咽一声,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四肢抽搐几下,他捂住喉咙兀地坐起来,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碎发被汗水沾湿黏在惨白的脸上。

他喉结滚动,抹去额头的汗,其实常梦魇的人对这种情况早已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但是白绩摸了摸床单。

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梦魇了。

尤其是和齐项睡一起的那几天他简直像被纺锤扎了指头一样,能一觉睡到正中午,即使是在被齐项戳了后腰的那次,他知道自己做了噩梦,但不像今天这样反应激烈。

这算什么?

认床还是认人?

白绩从抽屉里搜出剩下的小包烟,以前他大半夜失眠,一根烟叼着能坐半个小时,纯浪费时间。

啪嗒

火舌卷出,烟草染上猩红地光,飘出白烟,白绩深吸一口,尼古丁还没被吸入肺中,白绩脑中兀地传出齐项的声音,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从口腔里过了一遍的烟,是零散的发灰的。

白绩咬着下唇,一脸沉思地碾灭烟头,扔进垃圾桶里,又跟仓鼠一样黑着脸在包里翻出一块糖,含在嘴里,用化开的甜味盖住苦涩的烟味。

妈的,还管我抽烟?白绩嘀咕道,捞起手机,在微信列表上下滑动几下,点进齐项的聊天框,刚打下一行,你干嘛呢,又默默删掉。

齐项又不失眠也不会梦魇,说不定已经睡着了。

再次入睡显然有些困难,白绩坐在空调下,用冷风吹干粘腻地汗,他久违地打开王者,刚登上没两分钟,一个组队邀请就弹了出来。

是小老板?

仔细算算,他们有快一个月没一起玩了,白绩本就无聊才上一次游戏,平时都是老板找他,他才纡尊降贵地上一把。

两个人看似关系紧密,本质上还是二十块一局的买卖关系。

小老板需要他,他就会在,如果那天小老板不爱玩这个游戏了或者说不再需要他了,那么两个人就会像人生长河中匆匆擦肩的过客一样,都不需要悲伤,很快就能相互遗忘。

看来,这孩子还需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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