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拍摄都十分平常，没有其他的客人来探班，方羡鹤为了在周二晚上挤出时间过来玩，似乎也将自己埋在了文件堆下，深更半夜给他发短信也会回复。
除了金邬的一夜情找上门来、卫阳春熬夜沉迷电游现场晕倒、王雾决定加入一场触手戏，也没又什么大事发生。就是可怜唐岭，后期需要剪的素材更多了，也不知道要怎么把这猎奇玩意儿营销出去。
剩下的拍摄日都没什么大事，就是周六早上发生了个小插曲。
你们遇上了Aphrodite的人。
美好的早晨，美好的太阳，周围全是美好的人，你美好地吃着早餐，然后偶然抬头的时候，在不远处看见了什么，心情霎时坠入谷底。
“沉导，那个是不是......”
在小梅开口前，你就瞧见了从入口进来的那一行人。你忍着趴桌下的冲动点了点头，扫视了一圈看着那群人前面的男人一张黑得像锅底的脸。
嗯，这个像被欠了十块钱十多年后都还在追债的脸，是乌应龙没错了。
从他的脸色来看，乌应龙的早上显然很糟糕，走在前方，但没有察觉到你们。
几个美女帅哥跟在他后面，更有一对双胞胎神采飞扬地说着话，第一时间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说话频率也几乎相同，是神奇又神烦，你一眼认出那是近期风头正强的苗氏姐妹花呢。
还没等乌应龙脑筋“啪”地一断，早有人受不了了：“大早上的，你们能不能闭嘴？”
跟在乌应龙身后的青年回头，小脸是清秀的，但眉头紧蹙，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但Aphrodite的当家花旦（们））也不是吃素的，右眼眼底有颗泪痣的姐姐先笑了一声，转头看他，“吴大少爷是撸多了肾虚吗？怎么大清早的火气那么大啊？”
“导演。”双胞胎之一的苗空芜看向乌应龙，另外一个则瞪着吴归。
吴归不善言辞，被他们气得一肚子火，偏偏想不到个好的反击，他也看向乌应龙。
乌应龙本人面无表情，“都给我滚去吃早饭，吃了就走。”
他谁都不偏袒。
你敢打赌，如果不是在公共场合，他一定会将他们都臭骂一顿。
乌应龙的脸色很差，声音更是沙哑，不知道昨晚干了什么，双胞胎和吴归叁个人都看起来很不服，但没有怨言，在乌应龙眼皮子底下互相踩脚，自行消音，知道最好别撞他枪口上。
你拿着前几天方羡鹤又赠你的保温杯，围观这场小插曲，突然很庆幸手底的演员没有脾气特别坏的。认真算的话，也就王雾起床气差，去叫醒他容易被枕头砸一脸，他半梦半醒时简直是再世神射手。
你看着乌应龙思考，然后他仿佛后脑勺长了第叁眼似的，敏锐地回头，目光射向你。
猝不及防与他对上眼，你手抖了一下，差点洒了水。
在短暂的对视中，你很快地考虑了一秒，虽然乌应龙看起来很不爽，但你要不要挥个手，毕竟现在是同行兼竞争对手了，来点最基本的respect。
争分夺秒地下了决定，你只犹豫了片刻，就对不远处的乌应龙挥手，弧度与速度保持平稳，你淡淡笑着，不疏远不过于热情。
你个人认为你这个度把握得可太完美了。
然而乌应龙盯了你几秒，然后移开了目光。
你的手僵在了半空，笑容也慢慢凝固。
说好最基本的respect呢？？？？
我向你挥手，你至少给我点个头啊喂。
靠。
你现在十分尴尬。
乌应龙径直走去自助区，他身后的人都看见了你被他们导演忽略的一幕，纷纷看过来。乌应龙身边的女人看了你一眼，眼神中倒没有任何情绪，而苗氏双胞胎被吴归搞坏了心情，没兴致八卦、
吴归本人只是抿了一下嘴没理会，但有个少女对你愧疚地笑，动了动嘴无声说了什么。
以你十级口语来看，你猜是抱歉。
“她叫什么名？”你对少女点了点头后，回头指了一下她问小梅。
小梅对AV界里的男优女优都倒背如流，冷门的、引退的、老几代的都知道，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她似乎没看清你指的谁：“从前到后是肖陵、吴归、纪欢、苗空灵苗空芜......”
“导演，你难道是想挖墙脚吗！”小梅的声音忽转兴奋。
“说什么呢？”你惊疑地看着她。
你哪敢呐。
不过纪欢......她看起来是个脾气很好的女孩子，在他们那一行坏毛病的人当中简直格格不入，像绵羊误入了狼群。
“原来真是双胞胎啊。”鱼飞红最在意的是这件事。
金邬昨晚偷偷跑出去了，彻夜未归，只给你留下一条短信保证拍摄的时候回来。所以早上就没见着他的人影，鱼飞红、乔白和谢非鱼他们也是叁缺一的状态。
没有金邬来怼鱼飞红，轮到了乔白忍不住吐槽：“他们当然是双胞胎了，不然还能是特效或者deepfake吗？”
“那也说不定吧。”鱼飞红举了个例子：“你看《天生一对》的时候难道就没有被骗到吗？”
乔白的早上显然与乌应龙一样糟糕。
他盯着鱼飞红，“没有。”
鱼飞红也看着乔白，“哦。”
在餐厅见面那次之后，你们也陆陆续续地碰见乌应龙剧组的人。
大多时候是早上在餐厅，但也有几次在电梯里与长廊里巧遇，所幸即使巧遇频率那么高，你没有独自与乌应龙相遇过。就是听小梅说，双胞胎貌似就住在她附近，晚上特别吵，你默默为她点了个蜡烛，
“同一家酒店，同一层楼，这算什么？两个惺惺相惜的AV团队在茫茫东柳中的缘分吗？”
你是这么对李鸣春吐槽的。
“安啦，还有叁天就走了。”你几乎可以想象李鸣春边说着电话，边慵懒地欣赏自己红色的美甲的画面。真是可气又养眼。
你叹了口气。
“那周二晚上的杀青宴你来不来？”
这才你今晚真正打给李鸣春的目的，只是这阵子的事情说着说着就忘了时间。
你还是很喜欢李鸣春过来的，自从她上次短暂地来过之后，你就没再见过她。李鸣春的工作表满到爆，虽然你已经习惯了这种状态，可你仍然希望李鸣春能与你们一起庆祝杀青，犒劳犒劳自己。
李鸣春那头传来了轻缓的翻页声，“我看看吧，太忙就不行了。而且我周叁还有事情，去了也是早退，有方羡鹤那家伙在，你们事后一定会去酒吧还是夜店。”
说到方羡鹤你笑了，顺道和李鸣春提了一嘴周四他来探班的趣事。李鸣春安静地听你说，偶尔“嗯”了一声来表示她还在听，被你带得嘴角跟着牵起，忽然有点想即刻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