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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看见状态栏 第328节(2 / 2)

孙立恩正想发作,这位女医生却已经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了,“你感觉一下,腰还疼么?”

这个问题把孙立恩问的一懵,他试探性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腰部,然后惊奇的发现,疼痛的感觉似乎完全消失了。

“你这个问题吧,还是要好好养才行。”看着孙立恩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这位女医生并么有表现出什么自得的神情,她认真道,“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了,针灸只能强制放松这些肌肉,然后让你感觉好过一点。但无菌性炎症本身还是存在的——除非你用激素或者上非甾体止痛药。要想以后不疼,关键还在于让损伤恢复。用我们中医的理论来解释,那就是需要‘纠正体位不正引起的气滞血瘀、脉络受阻’。”

虽然人家说的倒是挺明白,可孙立恩自己却有些犯难——这个体位不正导致的什么什么……血瘀受阻的,要这么处理?

西医的瘀血概念和中医的肯定不一样。孙立恩非常确定,自己肯定不能往自己腰上注射肝素或者干脆口服华法林来取解除瘀血状态。毕竟这是“气滞血瘀”,不是腰部有血栓。

“那我这个之后怎么处理?”思来想去,孙立恩决定有话直接说——放着面前这个专业的中医医师不问,自己瞎琢磨就有点过分了。“过两天还要继续来针灸么?”

“可以用药,不过我感觉这个不是很有必要。”这位女医生笑着说道,“这样吧,明天开始你每天都来一趟,我给你用针刺之后,再用艾条给你灸一下。对于已经有了慢性腰背疼痛的病人,大概需要七天一疗程,连续做三个疗程再说。不过你就是新发的疼痛,这个针灸就可以少做一点,做个两三次大概就差不多了。”

也就是说,自己的屁股还得再疼个两三次。孙立恩开始认真的思考起了要不要下次来看病之前,先吃上一片布洛芬甚至干脆吃上一片双氯芬酸算了。不过,腰不疼了至少有一个好处——现在他可以自己放心大胆的走回家了。

屁股疼只会让他走路的时候步子稍微迈的小一点,但腰疼……那可是连路都走不了的大麻烦。从这一点上来说,这位女医生说的确实没错——屁股痛总比腰疼要好点。

谢过了这位女医生后,孙立恩兴高采烈的往外走,甚至在走到抢救大厅的时候,还朝着正在外面看着资料的周军打了个招呼,“周师兄,你今天晚上值班啊?”

周军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孙立恩,然后皱着眉头狐疑道,“你今儿吃了几个鸡腿啊?高兴成这个鬼样子?”

“我这刚刚去做了个针灸……”孙立恩现在充满了对别人诉说的欲望,原因也很简单——光往腰上扎了两下,屁股就疼起来了啊不对,腰就不疼了!这多神奇啊?就算用非甾体止疼药速度也没这么快吧?

听完了孙立恩的描述之后,周军皱着眉头问道,“你确定咱们中医科就是给你扎了扎腰?”他盯着孙立恩的脑袋看了看,“没扎你脑子吧?”

这就是在质问孙立恩脑子有没有问题了,“你光觉得人家针灸有效了,怎么不问问为什么有效呢?”周军翻了个白眼,“你是个医生,在遇到特别有效的治疗方案之后,首先应该想想看为什么它会有小,而不是在这里笑的像个傻子一样吧?”

孙立恩也跟着翻了个白眼,“我都下班了,现在我就是个普通病人。腰不疼了,人舒服了,我开心开心不行啊?”

“行。”周军的回答言简意赅,“那就过来帮你师兄我分担一下忧愁吧。”说着,他就往孙立恩怀里塞了一本病例,“我还正打算给你们综合诊断中心打电话呢,既然你在,那我连电话的功夫都省了——这个病人,你们能不能处理?”

孙立恩皱着眉头打开了病例,然后开始阅读了起来,随后,他用自己最近已经习惯了的“会诊”语气问道,“这病人是个什么情况?”

“你现在说话这个劲头就特别像主任了。”周军翻了个白眼,“有啥问题都写在病例里面了,你自己看。”

第879章 烈士家属

这个病例并不是特别复杂,但要说容易诊断……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患者是一名叫张谢娣的老年女性,今年六十五岁。患者自述一个月前开始因为着凉而出现了头晕恶心和干呕的症状。这一症状持续了几乎整整一个月。平躺着还好,只要站起来或者坐下,张谢娣就会出现难以忍受的头晕恶心,然后就是什么都吐不出来的干呕。

无时无刻不在的感觉让人感觉非常难受,而张谢娣自己情况又比较特殊——她青年丧父,中年丧夫,自己一个人在本地的平板玻璃工厂做包装车间工人,硬是拉扯大了自己的儿子刘伴军。刘伴军在二十岁的时候毅然报名参军,然后被选入成了一名装甲兵。

两年前的大雪,让宋安省以及周边几省都遭遇了严重的暴风雪灾害。作为一名人民子弟兵张谢娣的儿子刘伴军当然责无旁贷——他和自己的战友们一起走上盘山公路,帮助当地交警和清扫人员开通道路。凡是机器过不去的地方,都是刘伴军和其他战友们一起用铁锨鹤嘴锄甚至双手硬生生挖开的。

挖掘持续了几乎整整一天,道路开通之后,就算是二十多岁的棒小伙子们也累得够呛。而就在这时,刘伴军忽然发现,自己班上的一个小战士脚下似乎有点踉跄。而他的脚边上不到一米的地方,就是悬崖。

刘伴军不敢大声说话,怕吓着自己的战友。他一声不吭的绕到了战友身后,就在快要接触到战友的时候,这位小战士脚下一软,就朝着悬崖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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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战士并没有摔下悬崖,摔下悬崖的,是朝着他猛扑过来的班长,是张谢娣的儿子刘伴军。

等跑丢了一只鞋子的营长和外套大衣都不要了的团长赶到山下时,刘伴军的身体都已经没了热气。其他的战士们花了好长时间,才把他的遗骸全都收敛在了一起。

那个被救下来的小战士哭的差点晕过去,而其他的战友们也都红着眼睛,久久沉默不语。

两天后,刘伴军的团长和当地人武部的同志们向张谢娣传达了这一噩耗,张谢娣强忍着悲痛,跟刘伴军的女朋友说了情况后,才晕了过去。

勇救战友,甚至不惜牺牲性命。刘伴军被追记了二等功,而张谢娣也成了革命烈士家属。当地民政局的工作人员由于明白张谢娣家情况特殊,因此基本每隔一个月左右,就会到家里拜访一趟。帮着做做家务,并且替她解决一些生活上的问题。

这一次张谢娣被送到急诊,也正是因为前来拜访的民政局工作人员发现情况不太对劲。这才连忙联系的120救护车。而到了医院之后,周军一问才知道,张谢娣的头晕已经持续了几乎快一个月了。

“我们已经给她做过了头颅ct,而且还叫了耳鼻喉科过来,给她做过了前庭功能测试。”周军看孙立恩研究了半天,而且似乎还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出言解释道,“这两项检查都没有什么异常。但患者还是主诉有头晕恶心的情况。”

“我正准备先请个耳鼻喉科会诊呢。”孙立恩朝着周军笑了笑,然后继续皱着眉头看报告。这套报告总体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出奇的地方——张谢娣本人除了入院时血压略有些高以外,并没有任何异常。

但问题也就处在这个“没有任何异常”上。如果这个病人什么地方都异常,那她为什么还会生病呢?孙立恩又看了好几遍病例,看来看去,除了患者的血钾含量稍微有些偏低以外,以及报告了一个低血钠和一个低血氯以外,几乎再就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了。

张谢娣的血钾含量其实也不是很低,至少还没有到检验报告上需要标注出向下箭头的地步——3.6mmol/l,这个水平虽然比较低,但绝对算不上异常。

而她的血钠水平则低于了理论参考值——123.8mmol/l的检测值低于135mmol/l的正常最低水平,而血氯也比参考值的95mmol/l要低一些,她的检查结果是92.9mmol/l。

在孙立恩看来,这些数据当然都不太正常,但似乎也都可以通过头晕恶心以及干呕来解释——患者有头晕恶心,那她平时的饮食和饮水都一定会受到影响。钾、钠、氯都是维持体内电解质平衡的重要物质,通过饮食进行补充,并且通过代谢排出体内。当患者长时间无法正常饮食时,患者的这些电解质水平必然会出现下降。

也就是说,这些指标的变化似乎是疾病的结果而并非原因。真正导致这位烈士母亲难受的原因,还隐藏在迷雾之中。

“这个病人是烈士家属,所以治疗费什么的可以从民政局那边走。”周军适时说出了自己准备把病人转给孙立恩的原因,“但是人现在在急诊科住着也不是个事儿——我这里一天到晚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的,老太太看到这些病人,每天情绪不太好。住个一天两天的算是无奈之举,这已经住了三天了,再住下去,我怕老太太吓出问题来。”

急诊是个离死亡很近的地方,尤其是抢救室里——这里几乎每天都是战场。正如周军所说,断胳膊断腿是常见情况。一天下来抢救无效死亡的少说也得有那么三五个人。抢救室虽然大,但把一个老人家放在这里,的确不大合适。

“怎么没转给神内呢?”孙立恩皱着眉头问道,“头晕这症状不是正好适合神内么?”

“神内觉得这病人的电解质不太对劲,应该先交给内分泌。”周军很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抱怨道,“内分泌倒是愿意接受病人,可是病人自己坚决不肯去,她说内分泌科除了抽血以外啥都不会。”

孙立恩眨了眨眼,然后问道,“病人依从性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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