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周新心中早乱成了一团麻,轻声问道:“寺卿大人,我...我该怎么办啊?”
虞谦叹口气说道:“此事全在你自己,当年许成家人状告汉王之案就是你经办的,这之间的原委你最清楚。你是硬撑还是说出真相只能由你自己选择,总之...尽快吧!如果等都察院介入了,我在皇上面前也不好交代。”
周新的面色变换了几次才答道:“寺卿大人,请容我再想想...。”
再说方中愈出了大理寺,见仇千代、岳江川和宋英杰候在门外。一看到他,仇千代便急急的问:“大哥,你没事吧?”
“嘿嘿...我能有什么事!”方中愈轻松的说道,“想动你大哥他们还嫩点!”“那是,”宋英杰笑着说:“头儿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小小大理寺算什么?”
岳江川便说道:“没事最好,正好快到中午了,咱们吃饭去。”方中愈摇一摇头,“我得去趟太子府...这样,你们到皇城南的尚和轩等我,我办好事出去找你们...对了,帮我把孙立本找来。”
众人分手,岳江川等人出皇城、方中愈拐了个弯来到太子府。十年间,天羽卫也换了几批人,但是没有不认识他的。
方中愈拴好坐骑,和看门护卫说笑两句便走进去。到二层院子碰到几个内府护卫在巡视,护卫们行了礼问他找太子还是找太子妃?
方中愈答道找太子妃,便有护卫告诉他在后园。其实都不用他们说,张曦月讨厌看到朱高炽豢养的那些女人、所以基本上都是在后园天香楼。
方中愈到后园时,张曦月正坐在二楼写字,从窗口看到他便招手让他上来。
方中愈来到二楼看了不由笑起来,“太子妃今天这么闲情逸致,我好像都没见你写过字。”
“呵呵...昨日看我儿瞻基的字很有长进,今天忽发奇想,”张曦月微笑说道:“你帮我看看怎么样?”
方中愈见小红和杏花都在旁侍候,便说道:“我是练武的,哪懂得文人的事情...”走过去见纸上写着一首词:
一夜感伤、一夜惆怅、无处话凄凉,烛影独映心犹寒、几孤风月情字殇,谁淌下、泪千行...
“哟...”方中愈惊喜道:“太子妃这词...写得好啊!”张曦月白了他一眼,“我让你看字,你却夸词好,这意思就是字写得不行喽?”小红和杏花捂嘴偷笑。
“字更好、字更好...”方中愈连忙笑着说:“婉转如意、间架匀称、字体娟秀,好!难得的好字。”
“真的假的?我听着怎么像是恭维啊!”张曦月毕竟笑出来,“来,你也写上几个字,你是世代书香出身肯定...”
“太子妃,”方中愈急忙打断道:“我父亲就是一个穷木匠,哪里是什么书香了?”张曦月这才惊觉,转念笑道:“是吗?看你长得这么文雅还以为是书香出身呢!原来是冒牌货啊!”
小红二人再次偷笑,张曦月就势说道:“你们俩个笑什么?是不是笑我装文雅...死丫头,都给我下去吧!”
等杏花二人下楼,张曦月不由拍拍胸脯,“好悬说漏嘴了。”方中愈摆手道:“不怕,圆过去了...曦月姐,你这词太过伤感了,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
“怎么没有?”张曦月忽然定定的望着他,眼中似乎有万语千言,“你没发觉你...来得越来越少了吗?”
方中愈诧异,“没有啊!我倒是觉得来的比以前多...”“我是指晚间...”几个字一出口张曦月便扑进她怀里,嘟起红唇说道:“你知道吗,一到夜里我就想你...”
方中愈心下感动,捧着她的头亲在红唇上,安抚道:“我今晚就来...”“你说的呀...!”张曦月像个少女般的笑。
两个人偎在一处,方中愈便把今日会审之事说了,最后说道:“我看周新和纪刚的神色、许成的事情他们之前就商量好了,但是不能确定是在杏花偷听我们谈话之后;怎么样,她有什么举动吗?”
张曦月摇头,“没发现什么特别的...这么说还得再甄别甄别?”“应该,最好别冤枉了人...。”
张曦月便拉他写字,说自己还没有见识过他的墨宝。“嘿...哪有什么墨宝?我都多少年不写字了。”
方中愈执笔在手,刚刚写下只羡鸳鸯不羡仙七字,小红噔噔跑上来,“太子妃,我抓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