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着对着镜子补好口红。
造型师关掉吹风机,替她带上银色的钻石发箍。纤细的银丝藏在发间,灯光下的细碎钻石熠熠生辉。
陈着对着镜子里的造型师说了声谢谢,起身的同时一把抓起梳妆台上的手套。白色的丝绸手套包裹纤细修长的手指和小臂,遮住刚刚注射过抑制剂的针孔痕迹。
车子在大门口等,司机替她打开车门,问了声好。
陈着从包里取出一枚祖母绿的戒指,繁复的金色花纹缠绕在祖母绿的四周。这是一枚略有突兀的戒指,和裸色礼服并不十分相称。
但这是身份的象征,这是陈家代代相传的东西。
最重要的是,
这是陈着每年唯一一次可以戴上它的机会。
只可惜,今年是最后一次了。
副驾驶座的人打开平板,朗读上面的文字,其实陈着并没有太听进去,只是略略点头。
名媛舞会上只有20位女性,却不是只有女性。每年翻来倒去的20个人,她早已滚瓜烂熟。而周退之的职责就是给她临时抱抱佛脚,好让她记得剩下受邀参加的男性alpha,以便接近。
每年一次把她当花瓶大肆利用的行为,陈着虽然心里窝火,但始终还是给好脸色。原因无他,周退之不是什么私人助理,是公司正儿八经的董秘。按照周退之的说法,是陈着的父亲特地请他拨冗来帮忙。
“最后一点就是今年照例有位俄籍金融巨子受邀。这位alpha来a国两年,似乎决定在国内发展,但是去年缺席了舞会。家族生意很好,石油和金融赚的盆满钵满。”周退之关掉平板,看了眼后视镜,不禁皱眉,“你都听进去了多少?”
“周先生放着公司这么多事不做拨冗莅临,陈某不胜感激,所以,”陈着笑得礼貌自然,迈开步子离开车子,“都听懂了,周先生。”
车子离开布鲁诺宫的同时,对面大楼上,一个黑衣人收起手中的相机,“老板,照片已经发到您手机,目标人物穿裸色礼裙,带绿宝石戒指。已经进入大厅。”
舞会很快开场,作为会场中少数的omega,不少alpha都对她趋之若鹜。
小提琴独奏衔接前后两首圆舞曲。
间奏时分,有人走过来,礼貌询问她是否赏光共舞。
这个人陈着没有见过,可眉眼也不是东斯拉夫人。
“我参加这个舞会五年了,我从未见过你。请问阁下是……”陈着问。
对方搂在她腰际的手始终和她的身体保持着一掌的距离,开口声音略低沉,“我来自俄罗斯。”
啊,是了,俄籍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