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枫和王霁云回头看看许砚,又看看许砚身边的沈灵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沈灵雨的确是有些累了,可她一直撑着,如果不是许砚,她会一直这样撑下去。
眼看着还有几千米的距离就要走到围墙边儿,围墙里面到底是什么就要见分晓了,这种时候休息,安枫王霁云乐意,底下有的人不乐意。“在这冷风里歇脚,咱也歇不舒坦呐,再往前走走的……”
许砚以一句:“前面更歇不了。”堵住了那人反驳的嘴。
“前面更歇不了?为啥,”那人眨眨眼,“你怎么知道的?”
许砚也不愿多跟他废话,手一指:“前面那棵银花树,走过去你就知道。”
那人呆愣了少顷,转身看过去,许砚说的银花树就在两百米以外的地方,长得太大,想看不到都难。那人一路百米冲刺,往许砚说的那个树去了。没人拦着他,大家都想知道他跑过去会发生什么。安枫王霁云对视一眼,也没多说话。许砚是他们请来的,不至于在这种地方害死人命,他许砚再怎么强,没了苍瞳这些人也只能自己游水出海。
几十双眼睛看着那个身型壮硕的人跑到银花树下,活像是触了电,又溜溜跑了回来。
看他浑身发抖半天不说话,王霁云开口了:“三铁,什么情况啊?”
三铁哆嗦着回王霁云的话:“冷,好冷,跟进了北极似的。”
“三铁你逗比呢吧。”一个流里流气的说着,被哆里哆嗦的三铁张嘴骂了句娘。流里流气的同着另一个没什么话儿的,嘴里念着不信邪跑到银花树下,两个人像是大白天的见了鬼,逃命似的逃了回来。
“冷!冷!头儿,三铁没逗比,那边儿真他妈冷!”
安枫回头看看已经坐在了树下的许砚,沈灵雨刚刚扣好了许砚前身的扣子。
“一会儿会热的。”许砚说。也不知他为什么会这么说,明明亲眼看着那三个人,从银花树那边抱着胳膊跑回来。
这里边就他们两个在下船的时候,带上了各自的外套。最先指出这里不是凡间的,是许砚,发现羽毛似刀那只身形大到不像话的鸟儿的,是许砚,现在发现前面降温厉害的还是许砚。
安枫走过来,坐在许砚沈灵雨对面,笑着问:“许哥,你为什么对这里那么了解?是不是之前来过这里?”
许砚会来过这里?
沈灵雨依着许砚想了想,怎么想都觉得安枫的推测不靠谱。如果许砚来过这里,灰叔没可能不知道。灰叔喝多后曾经跟她说过:“许砚从小看着我长大……”灰叔当时喝得亲妈都不认得,那句话明显是他看着许砚从小长大。灰叔那么爱吹牛,许砚到过这种地方,他没道理不跟她讲。
果然,许砚也否定了这个说法:“如果你说的是那棵银花树,你看看银花树那边的地面,和这边的地面对比一下就可以知道我是如何推测到温度的变化。”
安枫去看,沈灵雨好奇,也跟着起身去看。
银花树的这头,地上稀稀拉拉的枯草,银花树那头,每一寸土地都泛着白色。风吹过,树叶乱响,那边土地纹丝不动,这边黄土浮起。那边的土地显然是被冻住了。
“发现那只森林顶上的鸟,是因为我对气味比较敏感,带上外套,是为了以防万一,”许砚把安枫从思绪之中拽了出来,“还有什么疑问吗?”
许砚把话说得这么清楚,安枫自然不会再有什么疑问。只是佩服许砚的观察力,将许砚夸了又夸。
安枫平时斯斯文文不怎么说话,夸起人来嘴皮子溜的,让沈灵雨怀疑他是郭德纲关门大弟子。他很愿意和许砚打好关系,安枫虽然年纪轻轻就成了苍瞳一支二把手,可出来执行任务的次数不多,许多事情还是要问问许砚。谁也不想把自己的命交代在异乡。
王霁云不愧是安枫的好哥们儿,很快就看破了安枫的想法。休息的时间两个人过来,对着沈灵雨把许砚之前的牛人事迹好一通说,惹得沈灵雨两眼放光,直问许砚:“这事儿怎么没听你说过?”
许砚哭笑不得:“你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