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李琛就没问题,他背后空空如也,充其量也就是刘复比较欣赏他,但是如果卢植牺牲掉他的话,刘复绝不会为他出头跟卢植反目,所以他也是一个最好的牺牲品,这事儿让他选的话,他也绝对会这么安排,没有比把他留在漳水北岸更合适的人选了。
李琛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李琛反倒不生气了,这世道就是这样,怨不得旁人,寒门子弟想要出人头地,比起那些冠姓大族的子弟,要面对的难题多得多,这就是寒门子弟难以出头的原因,因为他们背后没有力量帮助他们,可以随时被作为牺牲品。
李琛想到这里,脸色渐渐的平缓了下来,对蒋成躬身拱手,客客气气的说道:“喏!末将谨遵卢公之命!”
蒋成看到李琛的脸色,又听了他的话之后,微微露出了惊讶之色,对李琛提醒道:“你可要想好!此事事关重大,绝非儿戏!”
李琛朗声一笑道:“蒋君!请放心便是,为兵者当以服从军令为天职!既然李某率兵前来卢公帐下听用,那么自然要遵从卢公的将令!请蒋君回去转告卢公,琛虽不才,但是却也不惧那些蛾贼!
今日一早,两路蛾贼便已经来过了!但是却被在下全部击溃,斩首过千,还俘获了八百多贼众!就在那里!
在我眼里,蛾贼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请您转告卢公,琛定会依令行事,哪怕是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只要卢公不准我等渡河,那么琛即便是死都不会踏过漳水半步!”
蒋成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岸边的李琛军中,还真押着一群衣衫褴褛的俘虏,这群俘虏一个个垂头丧气,毫无精神可言,每个人的一条胳膊还被绑着绳子串成十人一串,确定是被抓的俘虏无疑。
但是蒋成还是对李琛的话有所怀疑,因为自黄巾贼起兵之后,各地官府也时不时的会向京师之中送去所谓的捷报,但是实际上很多所谓的捷报,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其中甚至存在一些地方官军,打不赢黄巾军,又怕追责,为了邀功,甚至于杀良冒功的情况。
于是蒋成看了看那些远处被看押的俘虏,扭头对李琛用怀疑的口吻问道:“此话当真?”
蒋成的语气顿时就令李琛的那些部下们怒了,本来他们听闻卢植不准他们渡河到漳水南岸驻兵,就已经很是生气了,大家谁都不傻,明显都看出来,他们被卢植当成了棋子摆在了漳水北岸,来吸引黄巾贼的注意力,为卢植的大军提供掩护,让他们可以安全渡河。
而这个命令很不讲理,谁都清楚现在邺城周围蛾贼云集,而他们这支兵马,只有区区两千左右,却被勒令留在北岸,接下来必被蛾贼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他们除之而后快。
可以肯定的是,只要留在这里,接下来黄巾贼定会发重兵来攻,而此处是野外,他们两千人无险可守,却要面对如潮一般涌来的贼军,只要稍有闪失,他们这两千人马就可能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