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硕现如今极为后悔,因为他的犹豫,足足耽误了数日的时间,如果李琛当初第一次向他请命,向太平道动手的时候,他便立即派人向邯郸发出预警,那么现在估计邯郸方面已经有所动作了,虽然不见得能像中丘县这样,犁庭扫穴一般的将县内的太平道头目连根拔起,最起码也能有所准备。
可是现在听魏家人所说,现如今太平道谋叛之事,在洛阳已经事败,朝廷已经知道了太平道要举事谋叛,而太平道道魁张角,业已获知他们所谋事败,现如今已经派出大批门徒奔赴各地,着令各地渠帅立即起事。
具体起事时间,他们已经来不及统一,皆由各方渠帅自行决断。
别的地方什么时候举事他们无从得知,但是赵国的太平道举事时间就在二月初三,也就是后天。
现在距离赵国境内的太平道举事时间,只剩下了一天时间了,这一天之中,即便是他们向邯郸和临县预警,他们又能做什么准备呢?
所以陈硕此时已经是悔的肠子都快青了,坐在居所之中,茶饭不思,长吁短叹。
而李琛则坐在他的对面,一脸淡然的大口吃饭,待他吃饱之后,才放下箸匕,对陈硕说道:“先生不必如此,此乃天意也!先生当日所虑实属正常,怪不得先生什么!
此次太平道作乱,天下之人能提前料知的又有几人?而且历来太平道以济贫扶困,符水救人,劝人为善的假面行走于世间,又有谁能料到那张角居然包藏祸心呢?
所以先生大可不必如此自责,现如今我们还有太多事情要做!大人可莫要因此耽误了正事!”
陈硕叹口气道:“其实太平道包藏祸心,舒琼你已经多次跟我提及,但是我一直以来只见他们四处宣道,多劝人为善,并且治病助贫,故此却都不肯相信,没成想却被舒琼不幸言中,他们居然胆大如斯,真的胆敢做出如此忤逆之举!悔不该当初不听你的劝告!
也罢,此事暂且不提也罢!现如今以你所见,我县又该做些什么呢?”
其实今晚县里的重要官吏,基本上都没有回去休息,皆聚在县寺之中,待到李琛连夜押回魏家之后,方才在县寺里吃些便饭。
这时候在座的不单单只有陈硕和李琛,还有何县尉、朱县丞、刘功曹以及周主簿、何廷掾,另外主计等官吏也都俱在。
听了陈硕所言之后,于是众人也都紧张的把目光投向了李琛,因为这种事大家都是第一次遇上,根本没有足够的经验应对,而李琛早就对太平道有所“怀疑”,那么他们认为,李琛肯定也早就有所考虑一旦太平道作乱,县寺该做些什么事情。
从这次李琛一天之中,便以雷霆手段,迅速的将本县太平道连根拔起来看,李琛其实早就对本县的太平道有了戒备,他们的一举一动以及人员都早已在李琛的布控之下,现在只是顺手将他们拔了出来罢了。
故此他们更加认定,李琛肯定对这次大乱会提前有所考虑,这个时候他们跟陈硕一样,都已经没了主意,都希望听一听李琛作何打算。
李琛想了想之后,对众人说道:“琛以为,虽然目前本县的太平道之患暂时已经消除,但是周围诸县的太平道之患却并未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