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阁此次比试败下阵来自然不会在天阳宫自取其辱,当下丢了几句狠话便尽数离去。天阳真人等天阳宫一众老怪却是大喜,纷纷称赞贤宇,说其为天阳宫立下了不小的功劳。在这些老怪看来天阴仙子是绝不会 明目张胆的对天阳宫出手的,毕竟天阳宫的势力不再天阴阁之下,还隐隐有些大过天阴阁。因此贤宇击败了天阴阁中最为杰出的弟子,天阴阁在数百年内是不会再对天阳宫出手。此一战天下可太平数百年之久,正是天阳真人等人所期望的。
贤宇对诸人的称赞只是含笑不语,其面上虽挂着笑容,但心中却是暗叹不已。其原本以为自家起码可掌控眼前的一切,至少是自身的一切。但其怎么也没想到最终还是自家让天阴宫蒙羞,虽说贤宇不知此事能给自家带来什么,但在其看来这绝对可使得两派仇怨加深不少。
此刻的贤宇怎么也想不到,其与那叫凰柔的天阴阁女弟子自此结下了缘分。只是这缘分说不清道不明,不知究竟是恶缘还是善缘。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只说贤宇一战后在天阳宫的名气更胜从前,天阳宫弟子对其更加的敬重,看向其的目光已不再像是同门,而是长辈。对此贤宇倒是不怎么在意,原本其就比这些天阳宫弟子要年长许多,天阳真人等人对此也没多说什么,贤宇在同门心中原本就不是寻常人物,如今受弟子礼遇,在他们看来是理所当然。之后的日子还算平静,天阴宫果然收敛了许多,就连下头的弟子遇见天阳宫弟子也很少动手,旁的不说,只说那一战后两派阴斗法死伤弟子就少了许多,果然是一片太平景象。
贤宇的日子再次恢复了平静,其自从回到远古后性子收敛了不少,不像在逍遥皇朝时那般散漫,倒是用大把的光阴来了修行。其原本修为就极高,又这般苦修,在众弟子看来其再过个数百年就会成为修行界第一人。对此即便是天阳真人等也是赞同看,贤宇修为若真能高的过他们这些老东西,他们将会十分的欢喜。天阳宫若真能出个不世之才,那一切都将有可能。无论是灭了天阴阁,还是收了天阁似乎都可轻而易举的做到。不过在天阳宫中也不是所有人都待见贤宇,也有一些老怪觉得贤宇有些怪异,但究竟是哪里怪异却说不出来。越是如此这些老怪们对贤宇的警惕心就越发的重,尤其是在贤宇修为到了飘渺境界后更是如此。
贤宇对此自然是有所察觉,其暗中提高了些警惕,并未多家在意。其自家知晓自家事,自家原本来历就极为隐秘,又隐秘修为进入了天阳宫中,旁人有所怀疑也是天经地义之事。只要天阳真人这个掌门对自家不起什么疑心,只要天阳宫大多数人对自家没什么敌意,其他的其都不在乎。虽说到此方天地已有二百余年,但贤宇的心却始终留在六十万年后的逍遥皇朝。六十万年那是夺遥远的距离?那是连修行之人都无法跨越的距离,即便法力再高也无法跨越。可他逍遥贤宇居然通过一口神秘古井来到此方天地,这只能说是命运的安排。
自从来到此方天地的那一刻贤宇就一直在等,等着回归逍遥皇朝。其不知那一天何时会到来,或许是下一刻,又或许是很久之后。其一直在想此事,这一日,其目中那一丝迷茫终于消散,其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其闭目打坐的那座山峰之上。三炷香后贤宇的身影出现在了天阳殿的后殿中。前方是一间房屋,那便是天阳真人的居所。天阳真人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已吩咐过守护天阳殿的弟子,贤宇来此无需通报,故而贤宇方才不过一个闪身便进入了其中。
贤宇并未发出丝毫声响,其只是静静的立在原地望着前方的房舍。这一站便是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天阳真人的房门自主打开,贤宇便走了进去。进入房中天阳真人已坐在圆桌之旁饮茶。贤宇见此恭敬的走到天阳真人身旁道:“弟子见过师尊,弟子此次参见师尊有事求师尊。”天阳真人闻听贤宇之言并未立刻回应,而是微微一笑示意贤宇坐到其的对面。
过了片刻天阳真人淡淡的道:“你这孩子平日里一门心思修行,平日里没事很少来此。今日来此想必是有了什么为难之事,你且说说看,能应允的为师定会应允。”
贤宇闻言点了点头,其也不罗嗦开口便道:“弟子想入世修行,弟子修为到了如今地步呆在这山野中恐怕是难有寸进。宫中规矩,弟子出宫需请示师尊,故而弟子前来叨扰。”
天阳真人闻听贤宇之言先是一愣,而后眉头不由的便皱了起来。只听其问贤宇道:“我等修行之人隐居深山中图的就是清净,再者山水间的灵气要比凡尘中嘈杂之处浓郁许多。你修为如今修为已不算弱,应当隐居山中修行才是,却为何想要入世修行?此法为师还是头一次听闻。”其说到此处顿了顿,而后接着道:“你且说说自家心中所想,为师听听看。”
贤宇闻听此言微微一笑而后接着道:“弟子以为修为越高单靠苦修是无用的,若是不然如此多比弟子修为还高的前辈高人也不会卡在一处瓶颈无法突破,最终只好兵解轮回。弟子以为修为到了一定境界该做的却是稳定道心,只有彻彻底底的稳定道心才能有所成。”
天阳真人闻言眉头却皱的更加紧了,其盯着贤宇看了片刻开口接着道:“稳定道心?修为到了你这等地步道心岂能不稳,这话为师的还真有些听不明白。”其说罢示意贤宇接着往下说,此刻其心中对贤宇的说辞已产生了一丝丝的好奇,此等说法其还从未听旁人说过。
贤宇见此接着道:“弟子以为除非成了真仙,否则的话道心永远不会稳。我等修行之人初时道心看似稳固,但其实只是将那一丝欲念压在了心中。修行一旦小成修行者心中便会有种问大道的坚毅,凭着此坚毅或许能有更高的成就。就如弟子这般,如今到了飘渺境界。但到了此境界后瓶颈会更加难以突破,而一旦修为难以精进即便是修行之人也难免心烦意乱,心乱则欲出。此时最容易将心中的欲念释放出来,想要压制可谓是难上加难。既然无法压制不如彻底释放,真正的去体会凡人该有的欲念。修行之人毕竟也还是人,并非真仙。所谓拿的起才能放的下,不拿起怎能放下,怎能抛却?想要真正的稳定道心就要以毒攻毒方能奏效。”天阳真人听了贤宇之言沉思良久未发一语,此刻其的心被触动了,深深的被触动了。贤宇的一套说辞几乎颠覆了其心中所想,但其却不觉得突兀,反而觉得贤宇所言大有道理。
贤宇见天阳真人发愣也不打搅,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候。好一会儿工夫天阳真人才回过神来,其看向贤宇的目光中多了一丝疑惑。其不知自家收下的这位奇才弟子是怎么想出方才所说的那些话。只听其对贤宇道:“你的说辞虽说有些怪异,但听起来也并非没有道理。但为师的却不放心就此让你下山去,若就此放你离去万一你到了凡尘中道心不但未能稳固反而道心尽毁可如何是好。为师可是对你寄予了很大期望,不想你有什么不测,你可明白?”
贤宇闻听此言点了点头道:“弟子自然知晓师尊您老人家的良苦用心,但我修行之人原本就是逆天而行,既然是逆天而行就不该有如此多的顾虑,顾虑多了反而难有成就。况且修行之路原本就极为凶险,许多时候都是进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万劫不复。如今弟子已到了抉择之时,若师尊当真对弟子寄予厚望何不让弟子放手一搏,说不准弟子能有一番成就。若真的不能那也是天命,既然天命如此那我等也不能强求,师尊又何必有此担忧?”
天阳真人闻听贤宇之言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片刻其一拍桌子站起身单独的道:“你说的有理,倒是为师的有些畏首畏尾了。我等修行之人原本行的就是凶险之事,生死早已不在意。好,为师的就允你所求,你下山去吧。切记,若是遇上棘手之事速速回天阳宫来。数年前你击败了天阴阁的黄柔,天阴阁之人对你可是恨之入骨,一切要多加小心在意啊。”
贤宇闻听此言点了点头道:“弟子明白,天阴阁那些女修来就来吧,弟子正好可用来稳定道心。师尊放心,弟子一旦有所成便回天阳宫。出宫期间会按时给宫中传信,让师尊以及诸位长辈知晓弟子的近况,绝不会与宫中断了干系。”贤宇这话说的并不假,其如今虽对此方天地中的修行界有了大概的了解,但还不能说是了若指掌,既然如此危机便一直存在。退一步说即便是其对此方天地的修行界有了足够的了解,其同样也需要有做靠山。任你再怎么强大,即便你是天帝孤身一人也无法成事,一人毕竟是一人,总是显得形单影只。
天阳真人闻听贤宇之言拍了拍其的肩膀道:“你这孩子可说是万年难遇之修仙奇才,既然是奇才就该有非同寻常的经历。去吧,为师等着你,等着你修为再有精进,等着你傲视天下修行界的那一日。”其这话自然是发自肺腑的,像天阳真人这样的存在自然希望有个好的传人。显然,贤宇是其选中的人,既然如此其对贤宇就不会有虚情假意,对其而言贤宇越是强大天阳宫就越有希望。贤宇若是强大其心中的那个梦就越有可能达成,贤宇如今已成了天阳真人的心头之肉,无法割舍,也不愿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