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你!”
季云溪第一反应就是将拉粑粑的小宝宝还给季凡。
季凡一个措手不及,手还搭在纸尿裤上呢,结果她那么一丢……
“季云溪!”差点指尖沾上黄色物体的季总想杀人!
然,他喊得越大声,宝宝哭得越大声,季云溪躲得越远!
“你给我回来!!”
“不要,你先给她收拾了。”
“怎么收拾?我……季云溪,你是不是女人?是女人的就马上给我过来!”季凡双手托着宝宝,濒临崩溃!
季云溪被他那铁青的脸色吓到,弱弱地挪动脚步,往他这儿靠近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声明:“我、我不会给宝宝换尿裤的啊,你知道的,我没这方面的经验。”
“难道我就有?”
“起码你有脱……那谁裤子的经验啊!要不然这小祖宗从哪儿来的?”被季凡瞪着,季云溪弱弱地低下头去。
再然后,弱弱地看着季凡笨拙的将小宝宝放到了大床上,笨拙地解开纸尿裤的魔术贴……
小珠子小腿一蹬……某爸哀嚎!
小珠子再一踹,季云溪险些泪奔……
于是,当兄妹俩被一个小宝宝折腾得内牛满面的时候,管家囧囧地出现在房间门口。
本来是想来提醒季凡楼下的朋友们等急了的,谁知,看两祖宗用一床大被子包着小宝宝,只露出人家一个粉嘟嘟的小脑袋时,哭——那可是一床上好的蚕丝被啊,回头先生肯定会叫他扔掉的……好浪费……
“先生……”
“跟他们说我有急事,晚点下去。”
“是。”
管家囧囧的下楼。
再然后,季总的这个“晚点下去”啊,还真晚!
等他好不容易把小珠子搞定,然后自己也差点累得睡着的时候,楼下的小伙伴们已经醉趴在客厅里了。
璀璨的灯光,欢乐过后剩下自己一个人的孤寂,不由得,一种从没有过的落寞地爬上心头。
突然,想到了某个死女人!
那家伙,她在和伙伴聚会的时候也会因为小珠子的存在而受到众多的不方便吧?
也许,在更早之前,她连个聚会都参加不了?
自己端了杯红酒,在空旷而寂寥的大客厅里坐了下来。
有个酒鬼提着酒瓶嘀嘀咕咕地走过来,勾上他的脖子邀他不醉不休。他手掌一推,将人推了开去。
那人顺势倒在了沙发上,睁着迷蒙的眼吃力地寻找着季凡的身影,好不容易看到三个飘渺的影子在他的面前晃,他不确定地指指这个,指指那个:“诶,你怎么要么不来,要么一来就是三个魂儿呢?”
季凡侧头,扫了一眼已经醉得胡言乱语的某人,语调淡淡的,不知是在问他呢,还是问自己:“老朴,你说一个女人在什么情况下愿意生下你的孩子?”
“爱你呗!”
“爱?”
“是啊,不爱你,干嘛给你生孩子?听说生孩子的过程比下地狱还痛苦……”
季凡的思绪飘到了几个月前。
那一天,那一夜,那盏亮着的手术灯……
他依稀还记得护士从手术室里匆匆跑出来告诉他们封小于难产时的表情……
他依稀还记得她躺在病房里虚弱得只剩下一口气,但依然坚持要看孩子一眼时的样子……
那个女人,她那么固执,那么执拗,那么大大咧咧跟个男人似的,但因为他,现在也做起了贤妻良母……
手机,在一旁悄悄地震动着,他看着它,缓缓伸手拿过来。
是封小于打过来的。
是来关心孩子的吧?
她这个当妈的,才几个小时没见到孩子就打来几个电话了,而他呢?
从知道她怀孕,直到现在,他的关心和当妈妈的人相比是不是太孤寡了些?
“喂!为什么现在才接电话呢?我问你,小珠子还好吗?有没有哭?你给她要尿裤了没,换尿裤的时候记得给她擦点儿……”
“对不起。”
“嗯?什么?”电话那头的人好像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道歉给唬住了,她安静了好一会儿,不太确定地问:“姓季的,你梦游了?”
“喂?季凡,你说话啊!我问你孩子的事呢!”
“她睡着了。”
“所以,你能带好?”
“……”其实,孩子是哭累了才睡着的。他这个当爸爸的人做得很失败,连最基本的哄孩子技能都不懂。
但,“嗯。”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开始在网上寻找带孩子的窍门。
他想,最初封小于当妈妈的时候,很多技巧也是在摸索着学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