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桑看着寡淡的屋顶,素色占据了全部的色彩,也让生命失去了颜色。
生命就是这般脆弱,人生就是这般无常,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它就这样恒古不变的运转着。
总以为来日方长,却不料世事无常。
方丈满身慈悲,睿智的眸子如同菩萨低垂望着满目疮痍的人间,淡然自若道:“施主,请节哀顺变,我佛慈悲。逝者安息,生者如斯。”
慕桑头上缠着一圈纱布,有气无力道:“方丈,替我点两盏长明灯。”
方丈低声念了一句佛语:“阿弥陀佛,大慈大悲。”
今年的雪好似格外多一些,总是没完没了的下着,腊梅开的时候绿枝折了一大捧插在花瓶里,在花香里除夕随之将至。
两个人在灯下裁新衣,两人的手艺好绣的花纹新颖,在京城里能买个好价钱。慕桑的面容透着一丝羸弱,嘴角的笑容平淡温和:“绿枝,明年春天咱们到山坡上种一些桃树和杏树,再到院子里种一些山楂树,冬天的时候咱们做冰糖葫芦吃,再种一些桂花树,秋天的时候收了桂花,咱们做桂花糕。”
绿枝忙着手里的绣线,低着头应道:“嗯,还是娘娘想的周到,我让侍卫换守的时候多买一些树苗进来。”这样的日子也好,平淡而安心。
元宵节的时候,她们两做的衣裳买了个好价钱,慕桑高兴便买了酒,闹着要庆祝,绿枝自然是一百个赞同,喝到半夜月上皓空。绿枝早早的醉了,慕桑扶到屋子里安置她睡下,一个在院子里依着连廊的柱子喝酒。
皓月当空,却不知人间事。她入了这场梦,梦醒心碎。
三更月,中庭恰照梨花雪。梨花雪,不胜凄断,杜鹃啼血。
王孙何许音尘绝,柔桑陌上吞声别。吞声别,陇头流水,替人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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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月,中庭恰照梨花雪。
梨花雪,不胜凄断,杜鹃啼血。
王孙何许音尘绝,柔桑陌上吞声别。
吞声别,陇头流水,替人呜咽。
子夜歌·三更月
宋代·贺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