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面偷听的大皇子祁晟心也提了起来,转念有一想,按着母妃的性子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听她们说话。
金娥娘因为是侍候王贞仪的丫鬟,说话不免就护着王贞仪了:“可不是,还不是为着楚王争风吃醋的缘故,前一夜楚王歇在了王贞仪的屋里。”缓了一口气继续道:“你想想,若是王贞仪怀了皇嗣,而她没有,会让王贞仪好端端的生下吗?听说王贞仪过世了之后,楚王冷了好一阵子李姬。”
故事结束了,金娥听着不免有些伤感,好端端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照着现在的情况来看,金娥充满了疑惑:“那后来怎么又得宠了,还把大皇子抱养在了她的膝下。”
说起李姬,无端的厌恶了几分,真是好人没有好报,祸害遗千年:“还不是因为她娘家人,她的父兄都是朝中重臣,楚王那会儿不得先帝爷喜爱,那时候可是燕王与熹贵妃娘娘的天下,男人为了江山什么的怎么都得忍,后来可算是楚王登基了,成了万岁爷。再说一个女人没了就没了,当了万岁爷哪里就没有美人了,听说现在的贤妃娘娘真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听完这一席话,金娥攀贵人的心思息了几分,说:“嗯,果然看事不能看表面,还是当个下人的好,哪里就动不动的丢了性命。”
那妇人一看日头斜西,立马站起来向远处走去:“呀,迟了,金娥,娘不跟你说闲话了,我还有正事没做呢,我赶紧要去做了。”贵人的事有贵人在,和她们这些下人有什么干系?
金娥一听也起身道:“走,一起走,娘,我也帮你干活。”
两个人走了,假山后面走出一个翩翩少年,正是大皇子。祁晟望着她们远去的方向,自问道,她们说的是真的吗?
侍候大皇子的内侍余宝急急忙忙的走过来,看见大皇子可松了一口气,不耐道:“殿下可叫奴才一通好找,殿下若是不好好用膳,敏娘娘问起叫奴才怎么回话?”
大皇子不悦道:“啰嗦!”果然是敏妃娘娘的一条好狗!在他身边这么些年,张口闭口就是敏妃娘娘如何如何,可有把他这个殿下放在眼里吗?
雪影扶着莲花髻上的粉白玉兰绢花,听见院子里的响声,就知道是大皇子来了,一想大皇子英俊的脸,脸上一阵燥热,不禁害羞的双手捂住了红晕的脸,呀,羞死个人了,你在想什么?!
宫里最多的就是宫女和内侍,而她有幸分到侍候大皇子的差事,和大皇子越是接近越是知道大皇子的优秀,若是……若是……
只是敏妃娘娘看大皇子看的极严,敏妃娘娘为了大皇子专心读书,可没有少发作大皇子身边的宫女,想到这里,雪影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犯了敏妃娘娘的忌讳哪里能活的好?
雪影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面若桃花,正是二八年华,是少女最美的时候,却想想自己的处境,无端的失了气色,就这样做一辈子的宫女吗?到了出宫的年纪出宫不是嫁个大她许多的半老白头,就是嫁个在土里种田的人,好的青年都被人挑走了,剩下的都不怎么好,可是她见惯了绫罗绸缎、金银首饰,怎么能过那样的生活,再者她到时候自梳,一辈子在宫里做个宫女,寂寞了和太监配个对食,就这样过一辈子吗?
雪影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静静的问自己,看着自己眼睛里的不甘心,是的,她不甘心,她在大皇子身边当差,怎么能不近水楼台先得月?慢慢的抚展自己青绿色的湖绸衣裳,那怕是死她也要争一争的。
书房里,大皇子手里掌着书,上面的字好似会跑一样,怎么也看不进去,祁晟烦躁的蹙着眉头,不由的走神了,脑海里不由的出现那母女俩的对话,她们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怎么就那么巧的被他听到了,这是天意吗?
雪影自从大皇子读书开始就悄悄的看着大皇子了,越看越觉得满意,她以后一定要在大皇子的后院里有一袭之地。
可是今晚的大皇子怎么怪怪的?这么长时间没有翻一页书,这是怎么了?雪影仔细的想着,是不是在想哪个勾了他魂的小贱人!这个想法让我脸色立马变了,眼珠子一转瞧见了大皇子手边的茶碗,就重新换了一杯茶水,温柔的笑问道:“殿下,请喝茶。殿下都看了好一会儿的书了,喝喝茶歇一下也是好的,奴婢听人说读书要劳逸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