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法非常恐怖,所谓黄风卷起黑砂飞,天地无光动杀威,任你神仙闻此气,须弥形化更难寻!是早就失传了的上古阵法,据说就算神仙落入此阵,也会被化成脓血!”
张大山把我的头颅放到地上,然后趴下来仔细观察血池里的动静。
“真正的化血阵,据说是用灵气、风雷,来驱动黑砂伤敌。黑砂本身就是灵气风雷的化身,坚不可摧,而且蕴含雷霆之力,会产生爆破。”
“而眼下这个阵,应该是被改动过的。设阵者没有能力调动灵气与风雷,就转而利用血流来驱动黑砂。”
“这样一来,反而是更危险了。因为置身血水中,视野不清,行动受阻,连闪躲都很难做到。”
我早就料到这地方不一般,但也没想到会有上古阵法驻守。
阵眼我已经找到了,但有化血阵阻挠,怕是拿不到。
等肉体恢复到一定程度后,我试探性的挥出一柄戮天剑,径直刺入血池,想直接把藏在里面的阵眼刺破。
结果却是泥牛入海,剑体很快就被那血水腐蚀了。
一时间,我们有点不知所措。
随着时间流逝,我的肉身一点一点愈合了。
我盘坐下来,一边恢复法力,一边苦思穷想。
在张大山的叹息声中,我猛然眼前一亮,站了起来。
“既然是由血水驱动,那么,把动能耗尽,不就行了……”
张大山愣了愣,很快的也明白了我的想法,跑出去做准备了。
我则掏出皮囊里的业火符,大口大口的塞进嘴里。
“心者君火,肾者臣火,脐者民火,三昧真火!吾奉火德真君律令,急急如律令!”
一声喝出,我的眼睛猛然炽火摇曳;
我收腹一吸,再猛烈吐出,像一头传说中的火龙,喷吐剧烈燃烧的烈火。
大火覆盖在了血池之上,顿时蒸发出了大量的蒸汽。
我竭尽所能的榨出法力,使得业火不被蒸汽扑灭,持续蒸发血液中的水分。
过了很久,我累的气喘吁吁之时,张大山跑回来了。
他肩头扛着两口编织袋,腋下还夹着两口,把里面白色的块状物,哐啷啷的倒进了血池中。
顿时,原本缓慢蒸发的血池,一下子冒出了声势浩大的白烟,水分以数倍的速度加剧流失。
在我们师兄弟齐心协力之下,一直熬到了黄昏,血池终于被蒸干了!
四米深的血池,变成了不到一米深的血泥!
那些威力恐怖的黑砂,全都被凝固在了里面。
成功了!
我深吸一口气,跳了下去。
虽然水分已经蒸干,但残留下来的血痂血泥,依旧残留着岩浆般的温度。
我忍着疼痛,径自走到中心区域,捞起了凸出来的那一大块。
血泥簌簌掉落,露出了里面包裹的事物。
是一颗珠子!
通体晶莹、底色发黑,上面有近百个孔洞,乍一看就像个球体的蜂巢。
我尝试着用戮天剑劈斩,结果根本伤不了分毫。
这东西显然不是用凡物做的……
“师兄!”
我直接丢了过去。
张大山接在手里,仔细看了看,顿时感到很意外道:“六子,这个大阵,怕是你爷爷布下的。”
我蹙了蹙眉:“何出此言?”
张大山揉了揉眼睛,又仔细揣摩了几下珠子。
确定无误后,他解释道:“因为这颗珠子,叫做九转神胎,是咱们茅山宗天心门的传家宝来着。”
“具宗内史册记载,这是第七代天心门传人做的绝世法器。他一心创造出天底下最强大的阵法,陷入偏执,精神逐渐疯癫,最后就把很多阵法,刻在了怀孕妻子的胎内。想制造出“活阵”。”
“他老婆因此难产而死,这个胎盘却被刨了出来,浸养在坛中。直到几百年后,胎儿活了过来,但天生痴傻,而且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彻底死掉了。”
“而这个胎盘,却拥有着神秘的力量——它本身就蕴含着数十道天心门的绝强阵法,也就是说,不用预先准备,就能立即施展出原本需要耗费几十天来准备的大阵!”
“同时,它半死半活,没有思维,却无时无刻不在自主进补天地气韵。换言之——它几乎能施展出永续阵法!”
“你是阴兵门的,对阵法与法器懂得不多,所以可能不太理解这有多夸张。总之一句话——它是整个风水界最顶级的法器之一。”
张大山苦涩的摇摇头。
“这个法器的来历过于泯灭人性,所以当年差点被师祖毁掉。是天心门的传人、和我们经箓门的传人,联合将它保住的。说是当成反面教材,警醒后代理智研习,不要因为一念之差误入邪道。”
“而且,我们经箓门给这神胎制作了特殊的锁子,也就是外面这一圈晶石皮壳,防止心怀不轨的人擅自盗用它。”
“可后来,这珠子被天心门第八十二代传人,也就是你爷爷,给盗走了。”
“看样子,他已经破解了我们经箓门制作的锁子,释放出了神胎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