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王大厨之前说过,兰兰今年都四十好几了,现在看起来却只有二十多岁。
所以,我还以为她也早就死掉了呢,却是想多了。
我尴尬的讪笑了几声,道:“我真的有急事要找楚夫人,至少帮我通禀一下,好吗?”
兰兰犹豫不决。
我想了一下,就从皮囊里掏出了几张符纸,折叠成千纸鹤,轻轻吹了口气,千纸鹤就绕着兰兰飞舞起来。
兰兰看呆了,下意识伸手去抓。
我敲了下响指,千纸鹤便自行燃烧了,火光照得兰兰闭上了眼。、
我顺势将兜里那块桂花糕掏了出来,塞进兰兰的手里,一边笑道:“好姐姐,你就帮帮我嘛,真有急事儿。”
兰兰看着桂花糕,噗嗤一笑。
“油腔滑调的,哪像个会长……”
“好吧好吧,我去帮你通禀一下,你别进来哦!”
结果兰兰刚转过身,一道清冷的声线就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李会长,有任何事,都可以找四爷或二少爷商议,我只是江家的媳妇儿,管不了事的,您还请回吧。”
兰兰冲我吐了吐舌头,作势关门。
我眉峰蹙起,突然不管不顾的扑了进去,推开了厢房的门。
那女人正坐在房间的另一侧,品着清茶赏着星夜。身着玫红色的睡衣,仿佛一朵顾影垂怜的红玫瑰。
我的粗鲁使她一楞。
我有千言万语想跟她说,有无数问题想问,可真见到面了,反而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觉得很激动,她可能是我失散十九年的母亲啊!
女人似乎从我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略微沉凝后,就吩咐兰兰不要惊动其他人,并让她暂且出去。
屋子里没外人了,我放松了很多,这才顾上说道:“冒犯了,楚夫人。”
楚夫人没有计较,抬手示请:“坐。”
我坐到了桌子的另一边;
看着楚夫人亲自为我斟茶,我的心情就跟飘在水里的茶叶一样,载浮载沉。
“楚夫人,能否冒昧的问一下,您是不是叫楚婧香?而您的丈夫,就是江承泽?”
楚夫人微笑点头:“是啊,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有问题吗?”
得到她的亲口承认,比听王大厨提起时更令我心潮澎湃。
我想直接跟她表明身份,问出心中疑惑的一切,理智却不允许我这样做。
我对母亲唯一的印象,就是她被卡在安全气囊下面,被烈火吞噬的一幕。
如今看着她,我无法确定她是死里逃生,还是死而复生,更无法确定她的思维是否受人控制。
看着我有口难开的样子,楚夫人温柔的笑了笑,把茶杯推了过来,让我先解解渴。
我听见她袖子里有铃铛的声音。
我眼前一亮,下意识去抓她的手腕。
她立马避开,笑容也消散了,粉黛微蹙的站了起来,双手交叠压住了袖子。
“李会长,时间不早了,若没有要紧事的话,还请回去休息吧,我也该睡了。”
我沉默了片刻,起身离开。
却在经过楚夫人的时候,“一不留心”掉了沓符纸下去。
楚夫人本能的弯下腰帮我捡,无意中松开了衣袖。
我立马挥出一股玄黄气,吹开了她的袖口。
顿时,我心头一震。
她的左手腕上,果然戴着一串铃铛。、
而且,正是我母亲亲手为我们一家三口做的那款!
无论纹路,还是闭扣的手法,都一模一样!
楚夫人将符纸递给我,客气的笑道:“如果真有事的话,等明天明哲回来了,我们可以一起商议……”
“噗通!”
我跪了下来!
迎着楚夫人惊讶的注视,我伸手解开了牙线,使得面容恢复如初。
“我不是李登行,我是江流儿。”
楚夫人彻底呆滞了;
我眼眶潮湿,颤抖道:“娘……”
母亲看着我,渐渐地从错愕中清醒了过来,眼泪吧嗒哒的就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