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劲松脸都气青了,拽住我小声威胁:“小子,你爷爷得罪了那么多仇家,你就不怕我说出你的身份?”
我淡定一笑:“你说啊,我又没拦着你。”
白劲松感到很诧异的松开了我。
他却是不知,我已经从他自己嘴里得知了真相。
爷爷的确有很多仇家,但都是“将道子”时期结下的仇怨;至于“江老八”,一辈子都隐居在农村里给人算命,能得罪谁呢?
然而白劲松想利用我找到三圣姑,是绝不会轻易泄露出我的身世的。
“大家安静一下——”童苟举手喊道:“今天我童家公开招婿,承蒙诸位高人赏脸,不胜感激。”
童苟让助理把航拍录像投射在了预先搭建好的白幕上。
镜头正对着一座诡异的土塔,两米多高,雕刻着十来张狰狞交缠的人脸;
但塔身已经被山体滑坡震塌了,暴露出了猩红色的塔基。
“我女儿才貌双全,我的女婿当然得是最有能力的人,画面中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曾今听高人说过,只要把这东西修好了,就能镇压住归妹山千百年来的灾祸。”
“为了我女儿,更是为了黎民百姓,我决定,谁要是能把这东西修复好,我就把女儿嫁给谁!”
不亏是大商人,明明是为了自己连亲生女儿都出卖了,却说是为了黎民百姓,引得下面欢呼阵阵的。
不管怎么说,哪怕只看在童梦瑶倾国倾城的美色上,都有人不惜以命相搏。
“我先来!”一名豹头环眼的大汉冲了出来。
他叫赵大龙,自称在白马寺当过十几年的武僧,虽然无门无派,但在江澜市成功帮富人驱过几次邪,也算小有名气。
他撸起袖子,编起裤腿,直接往归妹山上冲。
然而刚跑到桥边,就被一股阴冷的微风吹过。
赵大龙表情呆滞的愣在了原地,十几秒后才抚头大笑:“我还当多邪门呢,老子一路冲上了半山腰,也没出啥事儿啊。”
所有人顿时感到头皮发麻,好心提醒道:“你、你没上山啊,你还在江畔呢。”
赵大龙楞了一下,就着就两眼翻白,一头昏死在了地上。
“太邪门了,太邪门了!”
顿时有好多人打起了退堂鼓。
“哼,坑蒙拐骗的神棍而已,还敢跑到归妹山来丢人现眼,活该!”
一名衣着光鲜的中年人走了出来,抵了抵金丝眼镜,高傲的扬起嘴角。
“归妹山妖邪肆虐近两千年,我们不该敌视山主,反而应该敬仰它,要不是它把这些邪煞囚禁在山上,会有多少人死于非命?”
话说的有些拍马屁的嫌疑,但不无道理。
中年人叫下人扛来了一只皮筏子,上面画满了符咒跟阵图,连划桨都是桃木做的。
“既然不得不惊扰山主,又岂能堂而皇之的从正门进入,当然要冒险渡江、拼尽全力,才能表达诚意!”
中年人爬到了皮筏上。
说来奇怪,横行的水流,一碰到皮筏上的阵图,就变成纵流了,载着筏子驶向了归妹山。
这才有人认出来,此人正是八宅门的少东家。
八宅门精通布阵和堪舆,在整个风水界都是很有历史底蕴的门派了,顿时有很多人感慨没希望了,调头离开。
结果皮筏刚渡到江中间,就突然间妖风大作,怒海掀波。
中年人赶紧催动阵法,堪堪稳住皮筏。
然而皮筏还是不停的在下沉。
漏气儿了??
中年人往下一看,顿时脸色惨白。
没有漏气,是一股股海藻般、却很像是头发的东西,把皮筏缠住了,往水底下拖!
中年人急忙抄起划桨抡打,却反而被那邪物缠住划桨,一下子就将中年人拖下去了。
“快救人!”
众人疾呼,却是没一个人敢下江。
然而不久之后,中年人就自行被江水推上了岸。
他的皮肤已经没一块是完整的了,血肉模糊,就像被长满尖刺的舌头舔过。
他嘴里伸出了半只手骨,小小的,估计是以前被人狠心抛入江中的弃婴,此刻却诡异的被塞进了中年人的肚子里,进进不去,出出不来。
“还有气儿,还活着,太好了!”
“好个屁啊,这分明是山主的警告,他不想杀人,但我们若再敢纠缠,就都别想活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