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酒席的时候,可别忘了给我开开小灶啊,我可是新郎官的大师兄。”
说着,马大红揽着我离开,说还有正事跟我谈,让我别一天天儿女情长的。
童苟赶紧拦住我们:“道爷,不能这么做啊,您也太霸道了……”
“霸道?”马大红挠了挠下巴,胖手一摊:“行啊,胖爷我最讲道理了,只要你把我的礼退回来,我绝不掺和这件事。”
他的礼,是救了童苟一命。
命怎么还??
童苟苦涩的思索了片刻,硬着头皮道:“道爷,不如这样吧,您至少给我一晚上时间考虑,明天我再答复,怎么样?”
马大红知道是托词,摆着手就要拒绝。
我却拉住了马大红,冲童苟点了点头。
马大红见状,便没说什么,搂着我的脖子走开了。
“六哥!”赵妙妙却追了出来:“你今天不是要住在我家吗?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不敢一个人睡了,而且,你到底要怎么救我姐姐,需要我帮忙吗?”
“不敢一个人睡?”马大红啧啧怪笑:“意思是要跟我师弟睡喽?你丫才几岁啊。”
“去你的!是我睡床,六哥哥睡地铺上。”
赵妙妙脸颊微红,见我不回应,就可怜巴巴揪住了我的袖子:“我睡地铺,也可以,你就留下来嘛六哥哥……”
我苦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你六爻纯阳,鬼见了你,跟人见了鬼一样,没什么好怕的;而且,你家排污道里邪气滔天,我是至阴之人,招邪招煞,我要是住你家,恐怕真要闹鬼了!”
说着,我掏出了一张黄白交错的符篆,咬破指尖画上咒文,渡入念力,然后在额头上面捻了一下,撒在符篆上。
常人看不见的领域中,我额头上的一盏阳火,被捻到了符篆上。
“这是招魂符,你要是真遇上了可怕的事,就把符烧了,我的灵识就会被吸过来帮你。”
说完,我冲一家人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赵妙妙扒在门口张望着,眼里很是不舍。
这丫头,不会真喜欢上我了吧……
等上了马大红停在对面的破旧面包车,我才放松了下来,忍着疼撩开了袖子。
一条两指长、筷子细的小青蛇,死死的咬在我肘尖上。
“哎呦我去,大的都跑了,小的倒很勇啊!”
“咕嘟~”马大红咽了咽口水:“大补啊!”
“你怎么干啥都能想到吃的?”我苦笑着推开马大红。
在车座底下找来了一个啤酒瓶,把小青蛇拔下来,关进了瓶子里。
“你是故意让它咬住的?”马大红后知后觉道:“你想干嘛?我可提前警告你,我是瞒着宗门来找你的,如果你真要跟白劲松那老妖怪死磕,宗门不一定会帮你的。”
我没有解释,反过来问他:“你真的是我师兄吗?可我从来没有拜过师啊。”
“你没有,你爷爷有啊。”
马大红拉动了引擎,向城南开去,一边道:“你爷爷是麻衣世家的天才,但不满于此,十四五岁就满世界闯荡了,啥门派他都待过,最后定在了我们茅山宗,我们掌门水镜道长,还要叫他一声二师兄呢;”
“但后来,你爷爷好像干了一件很混蛋的事情,被逐出山门了,不然现在茅山宗的掌门人,恐怕就是你爷爷了。”
什么??
爷爷,居然是大名鼎鼎的水镜道长的师兄!?
他怎么从没跟我提起过……
“可就算如此——”我困惑道:“我充其量,也就是个“故人后代”吧,算不上你师弟。”
马大红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又从内裤里一掏,掏出个皱巴巴沾满了泥水的小纸人,扔在了音响上。
“是它告诉我,你是我师弟的。”
“胖爷我,是茅山宗八大奇人之一、点睛真人的亲传弟子,我师父好多年前就跟我念叨过了,说我有个小师弟,但时机未到,不能急于收入门下。”
“九天前,我师父打坐时喷了口血雾,然后就念叨什么劫数到了,会有腥风血雨,他要去阻止。我问他去哪儿,他也不说,只是叮嘱我,他要么带着我师弟回来,要么就只有师弟一个人回来,若是第二种情况的话,就要尽快把师弟送到老祖宗那儿。”
“但最后,我谁也没等到,就等来了这个我师父画的小符人,上面写着你的名字。”
我越听越惊奇。
当初爷爷给我卜的最后一卦,主卦必死,而第一个变卦,就是让我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会有个贵人带走我,让我过完碌碌无为却平安的一生。
难道这个贵人,就是指点睛真人?
他为什么没有回来?他去哪儿找我了?是生是死??
思索着,车头突然顿了一下,差点把我甩飞出去。
“靠,昨天不是刚修过吗?”
“死老刘,就算赊了点账,也不至于给我瞎糊弄吧……”
嘀咕着,马大红就下去推车了。
这混得也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