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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捉虫,看过可忽略(2 / 2)

这元庆也不知道是不是鬼迷了心窍,据他自己说是眼看着这么危急的情况下,夫人还逼着自己做选择,于是便赌气说你要么就跟我们一起走,要么你就留在这里等着贼人破城。

胡夫人性情刚烈,竟然真的就索性坐在官衙中未走。

城破了,元庆见夫人真的没有出城来,直接傻了眼。

等到胡夫人的儿子们匆忙从做官之地回来时,一见母亲失踪,立刻嚎啕不止。待得知事情原委后,竟当着元庆的面就将那白牡丹活生生打死了。

元庆可能是自知理亏,半句话也没敢说,或许他也有些后悔吧,总之此后父子三人便四处去找人,一连找了数月,却去哪里找?

平安州的刺史当时出缺,元庆身为平安州长史却弃城而逃,加之又有人说他宠妾灭妻,城破时竟只带了妾侍出逃,任由原配夫人没入贼兵,所以弹劾他的折子不断,幸好他的哥哥们替他遮掩着,他才止于罢官而已。

等过了一阵子,风声下去,他本来要官复原职的,谁料此时胡夫人忽然出现了,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个州小吏。

原来胡夫人已经改嫁了这个州小吏王清。此事一出,元氏家族颜面扫地,胡夫人执意与元庆和离,后来元家无法,只能让她避入当地的庵堂。

谁料那王清又追到庵堂里,此时元庆和两个儿子发了狠,竟然出了昏招,将这王清捉住,说他是契丹细作,必欲致他于死地。

他们父子万万没想到,胡夫人竟然跑到衙门去击鼓鸣冤,说自己和王清是一伙的,也是细作。

自此后,事情一发不可收,不仅元庆父子被秘密收押,而且元悠也被牵连,到最后,连李四原将军也被牵扯在内。

皇上震怒不止,若不是郭崇滔大人的秘密营救,李将军可能早已被解除了军权。

胡夫人自以为和王清的爱情感天动地,却不知在她身后,包括她前夫和儿子在内的数万人都已被置于水火之中。”

“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这般清楚?”晚晴听得惊心动魄,这么寒冷的天气里,额上竟然渗出密密的汗珠。

“我调过此案所有的卷宗,怎么会不知道呢?”钰轩轻轻替她擦拭额角的汗,轻声道:

“你不知道,此事本是兵部的案子,可兵部尚书与李将军是姻亲,皇上便交给了刑部。

刚移交没多久,你就把胡大可引荐给我了。

我当时只知道王清的事情,并不知他和胡夫人之间有牵连,更不知道整个幽州的官场都被这件事困住了……后来还是大哥特意来信提醒了我……”

“怎会这般巧合?可王清只是个小书簿而已啊!”晚晴喃喃自语道。

“其实说起来,这王清还真不是普通的小吏,他是并州的书簿,经手一切与朝廷及其他州县的文书往来。一旦他受不了酷刑,承认了自己是细作,许多人都要因此遭受灭顶之灾。

不过幸好这王清是一把硬骨头,他在大牢里被打得筋骨尽折,骨肉皆烂,就是不肯承认这污名,到后来,他索性一言不发,无论主审官说什么他都不肯签字画押。

直到我带着胡夫人见了他一面,他这才在刑部画押了口供,愿以死赎出夫人,并将并州兵败之事完整呈上。

现在并州的事情虽然会影响李四原,但是好歹将实情说出来,皇上无非就是怒一下,事情总会过去的。”

晚晴的心仿若被活生生割裂般,她万万没想到此事竟会牵连如此之广,不禁茫茫然问道:

“轩郎,此事会是谁在幕后主使呢?……柳莺儿哪有这般能量?她怎认得千里之外的一个小吏?她怎能设下这个圈套?

“这种事还需要特意安排吗?只要借题发挥就行了。胡夫人身份特殊,王清又是曾经陷落的州县小吏,二人的案子能串起一大串的人,所以你说王清能不能活?……至于柳莺儿……”

钰轩嗤之以鼻道:“她不过是个提线木偶罢了,她身后,晴儿,你说会是谁?”

“难道是……难道是……”她附在裴钰轩耳边说了一个名字,又迟疑道:“即便是她,她也仍是一介宫妃而已,据我所知,她的势力,并不能出京城。”

“我刚开始也怀疑是她,所以找人细细调查过,有情报说,龙七公子走后,她的情报网基本已断,她现在没那么大能量了。”

晚晴点点头,忽而心头火苗一闪,不由自主惊问道:“会不会是……皇上?”

钰轩冷笑道:“哼,只怕与他逃脱不了干系!晴儿你别怕,他也不是只对付咱们,他是怕一切功勋旧臣。

兔死狗烹是老把戏,可他现在大局未定,就着手打压功臣,当真凉薄!”

晚晴此时心沉到了谷底,她思忖良久,方道:“那你让胡大可带着胡夫人去了哪里?”

“胡夫人活不了的……她夫家怎可饶她?听说元庆在幽州那边关押着,已经病了多日,而今口吐鲜血,奄奄一息了……”

钰轩有些不忍心,望了一眼晚晴,还是说了出来:“就是胡大可……怕也要受些牵累,他们胡家早已败落,只能任凭人宰割罢了。”

晚晴闻言,泫然道:“我知道胡夫人活不了。根本不用她前夫家逼勒,我见她死意甚坚,一意殉情了。”

她叹了口气,微不可闻道:“不过若是有那么情深义重的君子可以与之相伴,生死又能怎么样呢?”

她用手抚摸着那副绣图,似有无限感慨。

钰轩心内一动,拉起她的手,道:“晴儿,你愿意和我生死相伴吗?”

晴儿还未说话,忽然马车骤停,钰轩一把将晚晴护住,低声问道:“何事?”

“公子,有急报。”兴儿说着,便将一张字条递进来,钰轩看了,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顺手将那字条撕成碎片,扔到天空中,那碎片便随着雪花一起飘扬下来。

晚晴忍不住问道:“怎么了?没事吧!”

“哼,宁远侯那个老畜生死了。”钰轩冷哼一声,道。

“啊?”晚晴身子一震,待要说什么,终究未说。

“晴儿,你莫怕。”钰轩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一下,“咱们的春天马上就要来了。”

晚晴下意识地摸了摸那幅绣品,轻声道:“毕竟是你……的姻亲,你去帮忙处理一下吧,我也回宫了。”

“好,我这便送你回宫去。”钰轩看起来心情终于有了舒缓之意,他轻轻揽住她,往怀里一带,深深道:

“这次入宫,一定要步步小心,我们很快就会团聚的。”

晚晴慢慢推开他,满腹疑虑道:“轩郎,你信吗?我总觉得我这梁国夫人封的有些怪异。”

“怕什么,他敢封,咱们就敢接。”钰轩桀骜不驯地说:“整个裴家都在背后给你撑腰。”

此时晚晴亦无可奈何了,只好点了点头,钰轩又道:“你放心,我会护着你的。”

晚晴未曾回话,再次掀开那帘子,只觉得风雪比来时还要大了。

生产

裴钰轩回到家里时,裴府上下正忙乱成一团,原来安乐郡主听到父亲骤然离世的消息,受了惊吓,一时动了胎气,有些早产的迹象,幸好早有定下的稳婆,安抚住了惊慌失措的产妇。

此时,裴时亲自守在郡主的院门口,急地来来回回地踱步,又派亲随去祠堂里给祖先们烧了香,派了几拨人去找裴钰轩,都说他去了京郊。

裴时大发雷霆,命令府里所有家丁一起出去,务必把他找回来,又担心宁远侯府来人若看不到裴钰轩,只怕又要做文章。

他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忽见裴钰轩施施然走来了,顶头见了父亲,微笑道:“爹这么急做什么?”

“你这逆子,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自己的妻子临产,你跑到哪里去了?”

裴时气不打一处来,呵斥他道:“毕竟是为我裴家添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得这般不懂事?”

“给我裴家添丁?”裴钰轩讥讽地扬起嘴角,从鼻孔中发出一声冷笑,“爹想必忘了自己当日的誓言。”

“你说什么?”裴时一下楞住了,只觉遍体生寒,压低嗓音问他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爹知道。爹当年允诺我考中进士会如何,您做到了吗?”裴钰轩昂起头,恨恨道:

“我裴钰轩这辈子若还有幸能得子嗣,那所有子嗣,都必得由那个人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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