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一吹一股尿意袭来,我正琢磨回家上个厕所再接着跟他们大战三百回合,忽然邻桌有个混混先冲我们这桌喊道:“浩哥!这院儿里哪有厕所啊?尿!”
陈浩北掏出一串钥匙扔过去回答道:“你们家小区里还装公共厕所啊?上我家去解决吧。”
那混混接过钥匙摇摇晃晃的正在起身,他身旁的另一个混混忽然跟着站起来说道:“那多麻烦?这院子里随便找个地方不就解决了?来来来,浇花浇花,哈哈…”
这混混说着就要往花园里走,陈浩北骂道:“擦!你们给我长点脸行不?你们又特么不是野猫野狗,咋这么任性呢,出了你家门哪儿特么都是你家厕所啊?”
许胖子跟着起哄道:“就是,没看见现场还有这么多女性同胞吗?就你俩那玩意儿牙签似的,好意思往外掏啊?赶紧听浩哥的。”
俩混混中的一个嬉皮笑脸的说:“哎,许哥,不是兄弟不听你的啊,是兄弟这膀胱不听你的,哎哎,不行了,说来就来,那什么,那我上那个木偶后面尿去,不让广大妇女们看见,不浇花了,兄弟给这木偶洗个童子尿温泉澡,哈哈。”
这混混说完就作势要往五福那边走,另外那个混混也嘻嘻哈哈的跟着他起身。
忽然,一股莫名的寒意让我后背一阵冷汗,我一扭头,卫生纸哥俩正在用我从未见过的阴冷眼神盯着那两个醉酒的混混。
除此之外,现场还有好多青壮年也都把视线集中在了这俩混混身上。
直到俩混混跌跌撞撞的快走到花园边时,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渐渐升腾,我脑浆飞速转动之下忙凑到陈浩北耳边说道:“赶紧让那俩傻子回来!你忘了?西风跟萌萌成亲时人家不拜自己爹妈都要拜五福,可见五福在人家这些人心里的地位比自己爹妈还高!这俩傻子要是往人家五福身上撒.尿,人家不得砍死他俩?!”
万幸陈浩北没醉过头,他一听我说这话立刻就反应了过来,用力一拍桌子,“嘭”的一声,桌上的酒杯都被他拍倒好几个,所有人的视线都被他吸引了过来,包括那俩混混。
陈浩北把拍肿的那只手背到身后,用另一只手指着那俩混混骂道:“我去你们大爷的,真特么当老子这儿是公共厕所是吧?啊?你俩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我们小区院子里有脏东西吗?!别特么说人的了,你俩能给我找出坨狗屎老子立马就给你们吃了!要尿.尿上我家尿去!再跟我炸刺儿翻脸了啊!”
那俩混混明显地位不够,让陈浩北这一顿吼,直接站在原地不动了,表情尴尬至极。
还好这时许胖子起身圆场道:“哎哎,浩哥息怒,不至于的不至于的。那啥,你俩,正好我也得尿.尿,走,一块去给浩哥家冲冲马桶,老话怎么说来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是吧浩哥?哈哈。”
说完许胖子就朝那俩混混走去,揽住他俩便摇摇晃晃的走向陈浩北的单元楼。
这仨人走后陈浩北还站在原地怒目圆睁的,另两桌的混混们有些不解,但是也都没说什么,我忙起身冲他们圆场道:“没事儿没事儿哈,大家继续该吃吃该喝喝,尿大点的事儿,哈哈。”
我说完话那两桌混混稍微缓和了一些,也有些开始继续吃继续喝,陈浩北还在盯着远去的许胖子三人,我忙使劲拉了他一把,他这才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落座后我小声说道:“不至于的,就说让你叫住他们,你也不用这么猛吧?”陈浩北小声反问道:“我去,千儿,你刚才感觉到杀气没?”
我一怔,再扭头看卫生纸哥俩,这哥俩已经恢复了常态,跟梅甜儿梅娣儿有说有笑。这姐俩似乎丝毫也不关心陈浩北和混混们的事,任由他闹,完全装作没看见。
我再看小区里的其他人,都恢复了常态,有那么两三个甚至还朝陈浩北这边投来略带赞许的目光。
眼看气氛恢复正常,我也小声说道:“对啊,你那个哥们刚才嘴贱说要去五福那儿尿.尿时我就感觉到了,不是跟你说了嘛,人家小区原住民贼拉信奉这个,他这不是作死吗?”
陈浩北假装无意的端起一杯酒,我也赶忙端起一杯,跟他干杯后一起喝光,我俩才心有灵犀的同时舒了一口气。
不多时许胖子三人回来了,酒是个好东西,又喝过几杯后就都把刚才那段小插曲忘了,大伙继续嘻嘻哈哈的推杯换盏。
不过再有人想上厕所时,都会主动问陈浩北要钥匙,没谁再敢说要去五福那边解决这种话。
夜越来越深,酒也喝的越来越迷糊,不知何时,卫生纸哥俩竟然打开了一坛小区自酿酒,一开始他俩还只是给自己各自倒上一杯,但这酒确实味道棒,同桌的许胖子眼巴巴的瞅着,哈喇子都快掉下来了。
卫生纸哥俩会意,笑呵呵的给我们这桌挨个倒了一杯。
我们原来就喝过这酒的没啥特别感受,但是像许胖子跟另一个同桌的混混都是第一次喝,俩人都是只尝了一口就赞不绝口,许胖子更是第二口就直接喝了个底朝天。
‘酒香不怕巷子深’,这话是很有道理的,很快就有隔壁桌的混混耸着鼻子凑了过来,卫生纸哥俩见状,干脆起身给隔壁那两桌也一人倒了一杯。
这两桌混混喝完后当然也是同样的反应,卫生纸哥俩干脆又开了一坛,专门给他们喝。
酒这种东西其实最怕的就是掺着喝,一斤的量,一掺,最多八两就到头了。
我们自然也不例外,啤酒混上这自酿酒,好多混混都已经坐不住了,旋转跳跃不肯停歇的架势。
朦胧中,我看到老古带着阿三阿四朝我们走了过来,三人脸上都带着古怪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