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桌子菜品李阿姨没多做介绍,只是很轻飘飘的说了句:“来,小赵,都是些家常菜,你别嫌弃,快吃吧。”
这话说的,要是这些菜有意识,它们不嫌弃我就不错了。
李阿姨时不时的会把一些菜夹到我碗里,说真的,我觉得对于我这种对食物不太讲究的人,真有种牛嚼牡丹暴殄天物的感觉。但是我也不能驳了人家一番心意嘛,所以丝毫没客气。
只是吃着吃着我发现,李阿姨根本没吃任何一道菜,几乎只是在吃白饭,只有很偶尔的时候会舀一勺她面前的蘑菇汤,我发现这点后就直接问道:“李阿姨,您怎么不吃菜啊?”
李阿姨淡淡一笑说:“你吃就行,我喜欢看你们年轻人狼吞虎咽地吃法,唉,我岁数大了,不能多吃…而且阿姨吃素,你吃就好,不用管阿姨。”
一瞬间我有种怪怪的感觉,主要是有点尴尬,李阿姨要是吃素,那今天这一桌子就是专门给我准备的?
硬着头皮又吃了一阵,确实吃不下后我说要帮忙收拾,没想到李阿姨这回不光一如既往的拒绝了我,还直接把我赶出了家门。
说是‘赶’也不太精确,反正就是让我自便,该干啥干啥去,以后只要有时间就可以上她家吃饭。
离开李阿姨家时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原本想直接回家睡觉,但是肚子实在是撑的慌,便坐电梯下楼想去散散步消化消化。
坐电梯到一楼,打开单元楼门的一瞬间,我又听到了一阵乌鸦叫。
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乌鸦,这怎么好几天了还不见走?莫非小区里最近有人要去世?
还好除了多了乌鸦叫以外整个小区都还和平时一样,每栋楼上都亮着三三两两的灯光,还有几个在遛狗的邻居,不过都不认识,没有姚梦男家的人,也没有之前分不清是人遛狗还是狗遛人的那个背影杀手。
溜达一阵,乌鸦叫的我心烦,便打道回府洗漱睡觉。
第二天也是中秋假期的最后一天,一早陈浩北就给我发来了视频,简单约了一下,我就给超哥打过去了电话,没想到他们都已经准备出门了。
我再一问才得知,原来今天一早梅甜儿就给王洋打了电话,询问王洋的身体情况,所以才把他们都弄醒了。
假期最后一天,明天还要上班的四个女性同胞对此格外珍惜,所以也都比较积极。我和陈浩北梅家姐俩碰头后随便吃了口早饭,便打车直奔约定地点和超哥他们汇合,今天我们的主要活动就一项:爬山。
我们去的是郊区一座不是很著名但是风景很不错,海拔也不算太低的山,主要图这边人少,清净。
本来来之前陈浩北还一直吵吵着要借机跟梅娣儿加深一下感情,结果一到山上这货就开始撒欢,疯了一样。几个姑娘都顾及着王洋的身体,所以爬的都不是很猛,渐渐的我们就按性别分成了两拨队伍。
这样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爬山结束后,我们仨男的明显比四个姑娘要累的多,这换来回家路上梅甜儿对我们毫不留情的一路嘲讽。
晚上找了家饭店继续暴饮暴食,因为是假期最后一顿,大伙都没拘束,全都敞开了来的,除了王洋外都喝多了。
干完最后一杯散伙酒,大家兵分两路各回各家,我这边的四个人打车回到小区,一进小区门陈浩北就接着酒劲指着天空破口大骂:“我擦你带爷的!这帮死乌鸦怎么还没滚?这特么是打算不走了?”
确实,空中仍旧回荡着乌鸦叫。
梅甜儿踹了陈浩北一脚骂道:“别特么指着老天爷骂街,当心遭雷劈。”陈浩北强调道:“没有,我指的是乌鸦。”
梅甜儿说:“哪儿呢?你跟老娘说说乌鸦在哪儿呢?你能指准还是咋地?”
说着梅甜儿一伸手把梅娣儿拉到一旁说:“妹,咱俩离耗子远点,免得一会儿雷劈他的时候连累到咱。”
梅娣儿笑笑没说话,被梅甜儿拽着直接朝我们所在的那栋单元楼走去。我也趁机对陈浩北说:“行了浩哥,时间也不早了,我先撤了,明儿见。”
陈浩北抬头看天,“嗯”了一声,我看他这副走神的样子不禁又补了一句:“哎!你等雷呢?赶紧回去吧,不早了。”说完我推了推他,这货这才咂吧咂吧嘴朝自己那栋单元楼走去,像是在想什么事,都没跟我告别。
第二天敲门声响起时我还以为我听错了,好久没人这么拍我家门了,这声音…
“赵一千!开门呐!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靠,是陈浩北的声音。
我连忙小跑着去开门,这货真是不长记性,他就不怕这么大动静再惊扰了隔壁老王?
门打开后我便冲他骂道:“你特么疯了?大清早的吃错药了你?”陈浩北倒是不介意我骂他,不过他也没像平时一样直接闯进我家,而只是带着很神秘的笑容看着我。
我让他看的有些发毛,连忙双手抱胸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陈浩北这才说:“一千,我想到今天玩儿啥了。”我有点纳闷的“啊?”了一声,陈浩北接着说:“你没上过咱小区天台吧?”我又“啊?”了一声。
陈浩北这时忽然把他一直背在身后的那只手伸到我面前,显摆着手里的东西说:“走,咱们今天上天台,打乌鸦玩儿!”
这货手里拿着的,是把弹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