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顾悠然却把身上的衣袍解下，披在了她身上。
“狂风夜，海怒号，鱼藏深海难一见。心如镜，明是非，问天问地问己。”
温润的声音，纯净的双瞳之中倒映着白子月。
这......
白子月不是不明白，反而很明白。
顾悠然跑到这甲板来，是观摩天地异象，自省来的。
“顾太医超然，子月佩服。只是此时‘夜无人，浪咆哮，不见游鱼不见人。是非谁又知？层层尘埃，易惹难拂，问己不如问子月。”
“白姑娘真乃妙人也。”顾悠然笑了起来，声音温润。
这还是白子月第一次看见他大笑的模样。以往他的嘴角总是微微勾起。
这番神色变化，白子月还是第一次见。
“白大小姐为何在此处？”
顾悠然看着少女，好奇询问。
“夜深人静难入睡，观海赏风。”
哦？
顾悠然落在了对方的身上。
两脚不穿鞋，一身白衣赛冬雪，若隐若现。甚至他还能看到对方露出来的少许肚兜。
这是观海赏风？
顾悠然内心轻笑。
似乎注意到了对方的眼神，白子月把对方披在自己肩上的披风拽得紧紧的。
“白小姐，这几日，顾某繁忙，未曾有空看你面上疤痕。正巧此时无人，不知你可方便？”
夜色之下，四处一片昏暗。
虽说有夜明珠照光，可也只能勉强看清对方轮廓。
在这样的地方看疤痕，能看出来吗？
更何况，若是浪潮来了，游船必定会倾斜。此情此景真的能检查疤痕吗？
未曾等白子月疑惑完毕，就看到了顾悠然从怀中拿出了一块夜明珠。
这人竟然把一颗比拳头小上些许的夜明珠放在怀中，有意思。
“如此多谢顾太医了。”
白子月露出侧脸，顾悠然的手指在疤痕上摩挲着。
感受着对方的手指在脸蛋上轻抚，不知道为什么，白子月感到一丝丝刺痛。
一丝鲜血从脸颊滑落。
“顾太医......”
“别动！”顾太医好听的声音响起，“淤血流光了，你的脸才能好。”
心中有股怪异的感觉，她好像记得，淤血早就流光了，难道她记错了？白子月还是按照对方所说的话，没有动弹。
“好了。白大小姐的脸自我康复得非常快。看来这一段时间，白大小姐并没有偷懒，每天定时定点涂抹药膏。”
闻言，白子月内心尴尬。
自从她服用了‘千里飘香’，她的脸无时无刻不处于修复之中。
算算时间，也是这两天完全好了。
“让顾太医见笑了。”
白子月说完，就看见男子从怀中掏出一面镜子。
她震惊的看着他。这人的怀中，怎么可以揣这么多东西，就像是百宝箱一般。
白子月左手拿着夜明珠，右手拿着镜子，照看着自己的脸。
果然，她的疤痕完全消失了。
可刚刚她明明感受到自己的疤痕流血了。莫非伤口太小，她看不清？
照了又照，白子月还是没有看到脸上的伤口。
“白大小姐不用找了，本太医刚才给你祛淤血的方法，不会留疤。至于是何种手段，还望恕罪，不能告知。
“哪里哪里？”
白子月轻笑一声，也不看了。
对方既然这么说，想必是对方独门的医术。她也不好再探听了，
海面平静。
两人坐在一块儿，看着那泛着粼粼波光的海面，心中有着说不尽的静谧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