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虞玦坐在了一块凸起的石头上,看着溪水潺潺,听着燕宸曦温润的如同酒香醇厚的声音。
心中却是不知闪过了多少念头,一时间惊骇异常。
燕宸曦就站在一旁,看着虞玦身上披着的外裳十分刺眼,将它扔在了一旁,解了自己的外袍给虞玦披了上去。看着虞玦外裳下面衣襟不整,燕宸曦原本平静的眼神氤氲着怒火,杀气腾腾的!
原本虞玦还在燕宸曦第一句话的震惊中久久没回过神来,整个人坐在那,有些飘飘然,分不清究竟是在现实还是在做梦。
那样一个倨傲清冷,目中无尘的祁王殿下,竟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她?
虞玦坐在那,身上披着燕宸曦的衣服,闻着那好闻的紫檀香,有些飘飘然。但祁王殿下身上的晒实在是过于明显浓烈,很快虞玦反应过来了有些不对——背后凉飕飕的,正好对上燕宸曦冷冽的目光。
“是燕秋词做的?”祁王殿下这时的声音倒是很平静,但过于平静,却让虞玦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虞玦知道,燕宸曦的杀意并非是对着她的,但还是立即解释了当时情景。
当燕宸曦听到虞玦为了脱身,竟说出自己的生父可能是豫王的时候,又好气又好笑。
他几乎可以想象,当时燕秋词心情有多复杂了。一心思慕的姑娘,竟……可能是同父异母的妹妹!
但……
“既然知道燕秋词居心叵测,为何还要前去赴约。”燕宸曦冷着脸问道,说到了一半,顿觉自己的语气或许过于严厉了,神情微微缓了缓,方才道:“也是我今日不好,回来晚了。”
这已经是燕宸曦第三次道歉了,一时间虞玦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不想让燕宸曦变得如此患得患失。
虞玦按压下心中的复杂滋味,看着燕宸曦道:“虽然,今日我知道是我行事草率。但,并不后悔。”
此时的虞玦手中依旧牢牢的抓着那幅画卷,画上女子,白衣如雪,娉婷无双。她的眉眼和气质更加鲜活,比起当年在离宫之中寻到的那一幅画更为清楚的看到她与虞玦的相似,但气质却是截然不同的。
“她便是我的生母……”虞玦看着画像上的白衣女子,语气变得怅然,“我……曾经见过她的。”
“你见过她?”燕宸曦略带诧异的语气问道。
虞玦回道:“是在梦中,白雪皑皑,梅山红梅如火,她乘着一叶扁舟而下……”
当看到这一幅画像,那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的时候,虞玦便知道,当日仿佛出现在她梦境中的白衣女子并非是偶然。那个女子,与她流着一样的血脉。
燕宸曦沉默了许久,道:“或许,这便是你们之间相似的血脉神奇之处。”
分明是从未见过的母女,但是在冥冥之中,在虞玦最为痛苦无助的时候,出现在了她的梦境里,驱赶走了她的梦靥。
“是啊,当看到这张画像,我是很高兴的。”虞玦嘴角噙着笑,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燕宸曦道:“虽然我从未见过她,但却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从未体会过的温暖。王爷,你说她若是爱着我,当年,为什么又要丢下我呢?”
燕宸曦也坐在了她的身边,抚摸着她柔软的长发,道:“或许……当年她抛下你,是不得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