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姨娘生前鲜少有人打搅她的生活,死后也无人提及。虞玦依稀记得,当年老姨娘死之后,侯府似乎遣走了一批人。若非是侯府的家主严令禁止,又怎会无人提及到老姨娘的只言片语,对其守口如瓶呢?
如果,如果父亲知道某些隐秘,这些年庸庸碌碌,实际是为了隐藏什么呢!
柳氏看着虞玦惊疑不定的神色,嘴角微微绽开了一抹笑意,道:“虽然侯爷看似庸碌,实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宫中不知多少双眼,在盯着侯府呢。”
“宫中?你是说谁?”虞玦掩去心中的惊涛骇浪,问柳氏道。
“景安帝!”柳氏缓缓的说出了三个字,“轰隆”一声雷鸣,烛火下,虞玦的脸色变得惨白无比。
雨越下越大,天光暗淡,水面已经蔓延在了岸上,在那闪电下,墨色的水底像是潜藏着一头看不见的野兽,似是能吞噬旷野四周。
虞文巽三人穿着蓑衣,一脚深、一脚浅的踏入到了港湾。此时正是风雨交加的晚上,岸边系着几艘渔船,船上没有人,整个暗夜除了闪电之外,只有星星点点空渔船上的渔火。
此时正是春季雷雨多的时候,很少有渔船出海。更何况这些年,都有关于此处闹鬼的传闻,出海的人更加少了。
“长风,还来得及吗?”此时也不知什么时辰了,虞文巽不安的问道。
虞长风皱眉,道:“可能已经晚了。”
今年虞文巽倒是没出什么变故,只是谁曾想到会在半路上,捡到云庸的尸体。
虞文巽此行本是乔庄来到应天府,当然不能被人认出他的身份,更不能让旁人知道他此行的目的。打发走了那两个官差之后,俨然已经误了时辰。
“罢了罢了,天意如此啊。”虞文巽苦笑着说道,“当年他曾说过,再次相见需得天时地利人和才可,虽说我每年都在岸边蹲守,但看来还是机缘未到……”
话还未曾说完,却见虞长风眼力却是极好的,道:“父亲你看,江面是否有船……”
闻言,虞文巽心中一阵,顺着虞长风指的方向看过去。却见江面深处,正漂浮着一艘船,漫天的火光,映的黑漆漆的夜空,一片通红。
半响,虞文巽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跳脚道:“难道……难道是船只着火了?天煞的,我等了这么些年,竟给我一艘着火的船。”
虞长风眉心微皱,道:“我看不大像……若真的是那个人,船只怎会着火呢。”
传言中,那个人的本事几可勘破天机,怎会轻易的中了暗算。
虞文巽冷笑一声,凉凉的说道:“谁知他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天机泄露太多被雷劈了。”
一时间,纵使是虞长风也不由一阵哑然的看着虞文巽,而在此时三人听见岸边水底似是想来一阵不一样的动静。虞文巽被吓得接连后退几步,虞长风和齐叔相互对视了一眼,水里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