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少年那张精致的面容,齐叔惋惜道:“究竟是何人竟对他下这般狠手?经脉被挑断,还灌了他哑药丢到鬼楼那种地方,这得有多大的深仇大恨。”
虞玦也不由叹了口气,问道:“这个少年,身上可有其他什么辨识身份的标志吗?”
齐叔摇了摇头,道:“他身上没有任何证明身份的东西,连武功路数,都不像是我们中原的功夫。”
“罢了,既然捡了你回来,也算是缘分。你就暂时留在别苑里养伤吧。”虞玦叹了口气道,收着药箱准备离开,但却被那方才还一脸冷漠抗拒旁人亲近的奴隶抓住了袖子。
一双清湛如水的目光,巴巴的看着虞玦。相似的眼眸,少了那个人的冷冽,多了孩童的稚气,让虞玦竟不敢与之对视……
见那奴隶如此亲近虞玦的模样,齐叔气乐了,道:“小姐,我这庙小可容不下他,你就将他也一起带走吧。”
虞玦道:“这怎么成,我带一个男子回后院,像什么样子。”
虞玦身边需要一个侍卫保护不错,但却不想留这样一个眼睛与燕宸曦长的十分相似的人在身边。
“这奴隶看起来虽然呆呆傻傻的,但与我交手过,功夫不错,能跟在暗中保护小姐。”齐叔见这奴隶性子和野兽一样难以驯服,所以才可惜银子。但是没想到,他只不过见了虞玦一面,就能认主了,便道:“也不知这人什么来历,功夫阴诡看不出门派,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呢。”
鬼楼中的奴隶,身世都十分复杂。不过如今此人已经忘记了前尘过往,留他在身边,倒也不怕对虞玦造成威胁。
虞玦被齐叔一劝,心思有些动摇了。
如今她段时间内是无法再有银子买一个侍卫,但又与云氏撕破了脸,暗中秦氏和虞颜颜心怀鬼胎,处境实在危险的很……
“好吧,之后你便跟着我回侯府吧。不过你只能藏在暗中,不能被旁人看见你的模样。”虞玦看着那一双清亮如雪的眼,颇有些心虚的说道。
少年没有做他想,听说虞玦愿意带他离开,原本麻木的神情闪过了一丝喜色,看着齐叔啧啧称奇。
“小姐,你既然要带他在身边,给他取个名字吧。总不能小奴隶小奴隶的叫吧。”齐叔说道。
少年也眼巴巴的看着虞玦,漂亮的凤眼,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虞玦想到当日在角斗场上,那充满黑暗杀戮的人群中的惊鸿一瞥,脱口而出道:“你的眼睛很漂亮,像光一样。以后,你便叫流光吧。”
少年眸光闪了闪,似乎对这个名字很喜欢。那个在他绝望之际,在血腥黑暗的奴隶场上将他带出来的少女,仿佛是一道光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流光,那时的他以为,是意喻着与从前黑暗告别,再次新生……
虞玦从齐叔的别苑离开后,多了一条名为流光的小尾巴。
虽然决定只是在出门的时候带上流光,平日里让流光跟在齐叔的身边,但虞玦看着那一双漂亮的有些过分的凤眼,虞玦还是有些心虚。
虽然这双眼,没有燕宸曦那么冷,甚至是带着几分稚子的天真。但只要那双眼,因为一支糖葫芦而巴巴的看着她,露出小狗般亮晶晶的眼神的时候,虞玦顿觉头皮发麻……
将一串糖葫芦塞到流光的手中,虞玦一咬牙,拉着流光的手道:“走,给你卖给面具去。”
流光手中拿着糖葫芦,眼睛眨了眨,看着拽着他手腕的手,乖巧的像只狗儿一样跟在虞玦身后。齐叔揉了揉今日和流光过招,被他打伤的肩膀,只觉得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