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梓追着上前,抬手要去扒拉何田田的肩。
手还没碰到衣角,蓦地,手腕忽然被人捏住,整条手臂被反手扭到了身后。
筋骨拉扯,疼的她龇牙咧嘴,嗷嗷直叫。
何田田闻声回头,差点惊掉下巴。
陨石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一招制敌,直接就把李小梓给锁死了。
李小梓捂着肩膀,疼得龇牙咧嘴,陨石面无表情,就像擒着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黄鼠狼大耗子。
“你干嘛呢?”
何田田急眼了,赶紧上前:“把人放了!”
陨石不放:“危险因素,不能放!”
何田田:“她是我同事!”
陨石:“她有暴力倾向,刚刚在追您的过程中,挥手三次,试图敲您脑袋。”
李小梓:“……”
何田田盯着李小梓,是吗?
李小梓小脸酱紫,支支吾吾:“我……我……我没有!我只是活动活动手臂而已!”
这样的蠢事儿,傻子都不会承认。
李小梓疼到掉眼泪,冲何田田求饶:“何田田你别傻站着瞧热闹行不行,赶紧让这个棒槌放开我!我胳膊要折了!”
何田田也不去深究,给陨石使了个眼色,让他放人。
下班时间,又是公司门前,他扭着她同事不算完,让别人看了怎么说?
何田田严重怀疑陨石这货是来找她报仇的,不把她这张脸按泥里搞臭,他不算完。
陨石非常固执,不放。
给的理由是,这女人安全系数不高,同时伴有语言暴力。
为了稳妥起见,让何田田先上车。
旁人是混不讲理。
陨石是只认自己的道理。
你说什么也是对牛弹琴。
何田田摊手,看向李小梓,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无能为力。
枪口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就当给自己长点记性吧!
她这边还挂念着外婆,不再浪费时间,直接朝车子走去。
目送她上了车,陨石像是收到了指令一般,立即就松开了李小梓。
李小梓半条手臂都麻了。
但她那小钢炮的性格,哪里能吃的了这个委屈?
一得自由,咬牙切齿牟足了力气,转身抬腿就是一个掏裆踢!
但她明显高估自己了。
陨石像是自带顺移功能似的,人已经弹出去了老远。
下雨天,大理石地板本就容易脚滑。
李小梓刚刚又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一个没收住,直接强行来了个一字马!
这时,恰逢同事和新来的实习生下班出门,看到这一幕,不由得面面相觑。
小梓好一枚“荔枝”女孩啊,这样的天还练劈叉。
佩服,佩服。
厉害,厉害。
也不知道是谁带头鼓得掌。
接下来的一幕就是,二十几个实习生经过李小梓身边时候,排着队给她鼓掌。
李小梓恨不得立马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她这辈子从来就没这么丢过人。
……
何田田到医院的时候,外婆已经进了手术室。
顾阅忱有一台紧急手术,不能陪伴在侧,等候区域里只有常伴外婆左右的孙妈和苗苗。
苗苗偷偷抹泪,孙妈眼圈也是红的,两人紧握着彼此的手,看得出来跟老太太感情很深。
见何田田和陨石到来,两人赶紧起身相迎。
何田田示意她们赶紧坐下,不必拘礼。
她询问过后,方才得知,外婆年长,近来脑袋不清晰,又时常犯糊涂。
院子里有一棵种了多年的枣树,顾妈妈生前喜欢吃枣子。
这是她特意给女儿种的。
枣树眼看开了一树繁花,长势喜人。可不知怎么的近来枝丫忽然就开始枯萎了。
找了专业的人来看,说是根系腐烂,已经没得办法了。
老太太开始郁郁寡欢,精神状态时好时坏。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过世的又早,这树木就是她们母女两人之间的羁绊。
年老的人直面死亡,思虑重,总会想很多。
老太太觉得这不是好兆头,每天就坐在枯树底下冥思,笑容也少了,时不时的就会拉着孙妈和苗苗讲些从前的事情。
今儿下雨,老太太原本在屋里坐着好好得,忽然就颤颤巍巍得站了起来。
她跺着拐杖冲孙妈发火,你们怎么干活的啊?小余儿在外头树下淋着雨呢,你们也不给她送把伞!
老太太口中的小余儿不是别人,正是顾妈妈的乳名。
老太太闺名余倾锦。
她丈夫叫元久华。
女儿取名为,元思余。
乳名,小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