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不都想着怎么帮刘姨一家吗?
也没说别的。
刘姨女儿怎么就听不下去了?
“我为什么要憋着?”刘姨小女儿显然满腹怨气,对母亲的压制非常不满。
她冷着一张脸,没好气的嘀咕:“我们拖家带口的,大老远一路高速开车跑过来,为的时候什么呀?”
“不就是为了来帮你说理了吗?你可倒好……”
“这也不让说,那也不让说,我看外头那些传言怕也不是空穴来风!你是真把这儿当家了,那把我们当什么呀……”
“你说够了没有?!”
一向好脾气,说话都不大喘气的刘姨,忽然拍案而起,嘶吼出声。
何田田从没见过刘姨这样,一个激灵,下意识就抱上了顾阅忱的手腕。
顾阅忱见状,反手将她的小手牢牢握在掌心。
刘姨这一声低吼,吓到的可不仅仅是何田田。
因为太意外,在座的每个人都吓到面面相觑。
“刘姨……”
何田田缓过神来,连忙拉着刘姨安抚:“你先别生气,有什么话,咱们冷静一下好好说,好不好?”
刘姨有点血压高,她是知道的。
何田田见她怒不可遏,额前的青筋都爆了起来,生怕情绪过激气出个好歹,赶紧起身帮她捋顺心口。
刘姨闻言,点了点头,抬手摸了把眼泪。
刘姨小女儿瞧了,咬着牙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她低眉耸目,一边扣着自己的指甲,一边不爽的嘀咕:“呵,有理不在声高,急什么眼啊?不就是觉得我们两口子混的寒酸吗?就不配开口了呗。”
“那你出了这档子丢脸的事儿,自己解决呗,不还是我们给你兜着擦皮鼓……”
刘姨被何田田安抚着,这边的怒气刚要往回咽,一下子又被小女儿的嘀咕给提了起来。
她血压狂窜,眼前一黑,扶着僵硬的后脖颈,差点没一头栽倒下去。
何田田一忍再忍,终于忍不了。
她把刘姨扶到了沙发上坐稳,看向刘姨小女儿的时候,眼神顿时一寒。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因为刘姨以前跟妈妈闲聊的时候,时长会提及两个女儿。
何田田听的多了,自然就种下了印象。
提到两个女儿,刘姨说的做多的就是乖巧,懂事,孝顺,识大体。
知道疼人,让她省心。
真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女儿就是爹娘最贴心的小棉袄。
可瞧了眼前这个女人,瘪胸塌背,颧骨高耸,眉毛稀疏。
皮肤白而薄,眼神飘来飘去,跟刀子似的。
面相不善,偏尖酸刻薄。
这那是小棉袄啊,这是四面跑风的烂蓑衣吧!
跟刘姨口中的乖巧,温顺,差了十万八千里不止。
“彤彤姐是吧?”
何田田记得刘姨说过,她小女儿叫张彤。
看在刘姨的面子上,她喊了一声姐。
张彤虽然一副瞧不上自己母亲的架势,但何田田毕竟是主雇家里的千金,迎上她的时候,神色里的乖戾多少收敛了一些。
她端正了坐姿,点了点头:“叫我张彤就行,叫姐,太客气,我也担不起。”
“好。”
何田田点头,就顺了她的意:“张彤,我还是刚刚那句话,有事呢,咱们就好好说事儿。”
“在座的也没有旁人,不用藏着掖着,更不用加针带刺的!刘姨怎么也是长辈,身为女儿,你刚刚说的那些话,自己听着不膈应吗?”
“什么叫‘那你出了这档子丢脸的事儿,自己解决呗,不还是我们给你兜着擦皮鼓’?”
“刘姨在我们家兢兢业业工作了这么多年,人品没的说。让我们鸡蛋里挑骨头,我也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我倒是想听听,这样老实本分的一个人,到底是做了什么丢脸的事儿,能让你这么冷嘲热冷!”
张彤被何田田一通怼,脸面上挂不住,就要应声反驳。
何田田看出她气性大,也知道她心里不爽,可就偏偏不给她这个机会。
她继续道:“就算是老太太真的一时糊涂,做了什么事儿。当儿女的兜着点难道不应该吗?”
“你嫌弃老人麻烦,可谁没老的那一天?你既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也不是出生就这么大的。众人面前这么嫌弃嘀咕自己的老妈……很光荣?”
张彤闻言,一口气梗在喉见,那个气啊。
她本就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善茬,抬眸迎上何田田,直接就冷笑出声:“有钱人家说话还真都是一个腔调。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知道什么呀?张嘴就来!”
“我告诉你,这事儿没摊在你身上。要是摊在你身上,你怕是早就掀桌子了!”
何田田见她横眉竖眼,来劲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她双手环臂:“好啊,那你说说,到底什么事?我可没你想的那么温顺,我要真上火了,不只会掀桌子,还会掀天花板呢!”
张彤被何田田那个笑容搞的有点发虚。
但输了什么,不能输气势。
她硬着头皮,昂起了下巴:“现在外头都传我妈跟她家男主顾好上了!”
何田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