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吻了!
何田田瞳孔微张,脑袋中被一片白光漫过。
睫羽颤动间,顾阅忱的唇已经封上了她的呼吸。
他的脸近在咫尺,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何田田撞上他的眼睛,心神被狠狠的晃了一下。
顾阅忱的眼眸像是黎明时分投射而来的第一道光。
微冷,沉敛,温柔,依旧是曾经让她悸动的模样。
不对,比那个时候更具温热,像是一个温暖的漩涡。
可她曾经在里面溺死过一次……
过往的种种像是倒带的电影一样在脑海中浮现,何田田眼眸一颤,瞬间惊醒,一下子翻身坐了起来!
凌晨两点,全世界最安静的时辰。
窗外只有淅沥沥的雨声,以及……何田田如雷般的心跳声。
什么呀!
原来是做梦!
难道真的是因为春天要来了的缘故?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何田田下伸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尴尬到脚趾能抠地皮。
想到昨天晚上,那只小奶狗把半年前的戒指叼了出来,她想扔掉,但被顾阅忱抢了去。
她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顾阅忱还是跟以前一样,遇到事情不喜欢解释。
他只说了一句,早些休息,然后就带上房门离开了。
她这个人就是年轻,好奇,沉不住气。没得到答案心里有意难平,就带着不忿睡下了,没想到半夜竟然做了这样的梦……
再度躺下,却睡不着。
何田田默默的盯着窗外,指甲不停的抠着枕套。
怎么就做了这样的梦呢?
难不成自己潜意识里对顾阅忱还心存幻想?
那真是耗子打猫,贱的不轻。
睡不着,脑海里两个小人在掐架:
小人a:要不,找个男朋友?新人在侧,总会分散些注意力。
小人b:不行,不行。这个时候找男朋友,那跟找替身有什么区别?不地道。
小人a:你懂什么?这叫转移疗法。
小人b:我不懂,但我知道一个词叫宁缺毋滥!
小人a:你偏激!
小人b:你傻比!
两个小人一言不合,拳脚相向,对掐起来。
不知道怎么的,何田田脑壳又闷又疼,难受的厉害。
她懊恼的扯了被子蒙上了脑袋。
神啊,好好睡个觉就这么难吗?
我真不需要什么男人,我就想好好睡一觉啊……
……
何田田辗转反侧到东方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才渐渐合上了眼睛。
一觉醒来,天空已经放晴,窗外已经是艳阳高照。
何田田抬手遮了遮刺眼的日光,眼睛酸涩,脑袋沉重,像是灌满了铅块,一动就感觉有东西在里面晃啊晃。
习惯性的摸过手机去看时间,看清楚上面的数字,何田田惊叫着从床上弹跳起来!
九点了!
分分钟迟到的节奏!
何田田匆忙潦草的往身上套了衣服,拿了自己包包东西,就跟只大号唐老鸭似的跌跌撞撞往楼下冲去。
顾阅忱在厨房里做着早餐,一抬头,就见她像是一阵龙卷风,所经之处叮当哐啷,人仰马翻。
“嘤嘤嘤……”
小奶狗原本就围在顾阅忱脚下打转转,被这动静吓的直往顾阅忱裤脚处缩。
顾阅忱看了它一眼,拿裤脚蹭了蹭它的小脑袋,示意它不怕。
向主人借来了胆子,小家伙的确英勇了不少,小脑袋探了出来,冲着顾阅忱摇头晃脑起来。
它看看顾阅忱又看看一溜烟窜向院子的何田田,好似在说:
你老婆看着,多少好像有点不正常~
顾阅忱笑而不语。
小家伙好像急了,咬上了顾阅忱裤脚,就要把他往外拖。
你老婆跑了,赶紧去看看。
顾阅忱:“放心,她马上就会回来的……”
话音未落,何田田又一溜烟从外面冲了进来。
她跌跌撞撞冲进了厨房,扯着顾阅忱的胳膊就往外拽:“把火关了,赶紧的……”
顾阅忱:“干什么?”
何田田:“我上班迟到了!你不是说今天要送我去上班的吗?你干嘛去了都不叫我!”
“你不但不叫我,还把我闹钟关了!你安的什么心?”
顾阅忱气到直抿唇:“你确定我没叫你?”
何田田:“你叫我了吗?”
顾阅忱早就猜到她会这样,直接把手机甩到她手里。
何田田就看到如下一幕:
顾阅忱:何田田,起来了。
她纹丝不动。
顾阅忱又喊了她一声。
她烦躁的跟条喝了雄黄酒的蛇似的,踢了被子一脚。
顾阅忱嫌少有这样的耐心,又喊了她一遍,这次伸手戳了戳她的肩窝。
何田田缩缩脖颈,懊恼的扭了两下,翻了个身含糊道:
你别闹我。
我……已经一周的时间没睡个囫囵觉了……我现在头疼的跟裂开了似的。你让我再睡一会儿……一分钟,就一分钟……呼……
顾阅忱见她两颊微红,鼻音浓重,知道不太对劲,伸手摸上了她的额头。
烫的!
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窗子是开着的。潮湿的凉风对着她脑袋吹了一夜,不着凉生病才是真见鬼了。
视频一个翻转,到这里就断了。
何田田有点着急:“然后呢?”
顾阅忱:“下楼给你找药了。”
何田田瞪大了眼睛:“你喂我吃药了?”
顾阅忱:“怎么了?”
何田田:“不是怎么了,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就把药给吃了?”
她睡觉都这么死的吗?
这要是别人给她嘴里塞一包耗子药,那她岂不是糊里糊涂就嗝屁了?
顾阅忱也不去看她,慢条斯理的搅拌着砂锅里的白粥:“你当时烧到38.9c。脑子混沌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