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却跑到跟前来指手画脚,她凭什么?
再瞧瞧她这手……竟然搭在何爸爸身上,还这么自然……
刘姨看不过去,当场开了腔一点面子都不留:“我们家顾先生可就是医生,人什么不懂?你在医生面前这么班门弄斧,不丢丑?”
“你这话说的……什么叫丢丑的?”
吕心月压根不把她这个保姆放在眼里,眉眼都吊了起来:“医生是有经验,但药疗不如食疗嘛~”
“再说了,我这完全也是出于一片好心的呀!田田不是你闺女,你当然不心疼……”
“我看你就是满嘴放屁,胡咧咧!”
刘姨性子急,吕心月最后一句话彻底一怒了她。
“你……你怎么骂人啊?”
吕心月可没想到一个打扫卫生的保姆竟然还横成这样,被刘姨一嗓子给吼蒙了。
“骂你怎么了?”
刘姨顺势挽起了衣袖:“要不适今儿这场合不对,我还想撕你的嘴呢!”
彪悍无须解释,这五个字恰好能完美诠释刘姨此时的气场。
“你这人一把年纪了,怎么说话呢?”
吕心月见她气势冲冲不像是善茬,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正暗自琢磨这么一个小保姆究竟是从哪儿来的底气,去被刘姨一个眼神给瞪的心惊肉跳。
刘姨撸袖子叉腰:“我怎么说话呢?我学你呢!”
“你说的那叫人话吗?”
“田田的确不是我闺女,但我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拿着比我前闺女还亲!你说我不心疼她?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心疼她?”
“张嘴闭嘴就田田不是我闺女……说的就跟是你闺女一样!我在一旁瞅你老半天了,你逮着亲娘亲闺女这几个字眼扯半个多小时了!你想干什么?”
“我们当家主母刚刚过世,你这上下两张嘴皮子巴拉巴拉的到底要干啥,你直说!”
吕心月被她怼的气势全无,甚至下意识有点想逃:“我……我……”
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忍不住就朝着何爸爸头去了求救的目光。
你们家保姆怎么这样,平是能不能交点规矩?
何爸爸低眉敛目,不知道是没看见还是装没看见她递过来的眼神,始终没有吭声。
吕心月:“我就是想着……想着来悼念何太太的……”
“呵!”
刘姨翻了个白眼:“像你这么悼念的,我还是头一遭见着!人都已经入土为安了,你赶这个时候来悼念?再说了,我们当家主母跟你熟吗?”
吕心月:“哎,我发现你这个老女人……怎么胡搅蛮缠呢?我不过就是路上耽误了时间……”
“论胡搅蛮缠,那我比不上你!”刘姨:“知道的说是你来悼念,不知道还以为你扛着大旗要来占山头来了!”
“老何~”
吕心月哪里吃过这样的憋屈,当场就哭唧唧跺起了脚掌。
她满眼兜着泪花看向何爸爸:“你倒是说句话呀!我好好的一片心意,她竟然这样血口喷人!”
“她怎么往我身上泼脏水倒是无所谓,怎么连你也一块羞臊着?”
刘姨知道自己心直口快,一时的口无遮拦触犯到了主雇,知道不妥,迎上何爸爸眼神也就赶紧低下了头。
何田田知道刘姨全都是为了袒护自己,伸手将把她拉到了自己跟前,给她递了个眼色。
没事,有我了!
“怎么了这是?”
何田田的舅舅盛昌跟舅妈刚好从大厅里走了出来,见到现场的气氛不对,就凑上前来。
瞧见“委屈到泪眼汪汪”的吕心月,不免的蹙眉:“发生什么事了?你是?”
“我是盛堇的好朋友。”
吕心月大言不惭的抹去了眼角的泪水,抽泣道:“前些天有事出了趟远门,今儿飞回来。落地听到了噩耗,就急忙往这儿赶,就想来送老友最后一程……”
“可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晚了,唉……”
说着,她又翘起了兰花指……
这个女人的眼泪,何田田已经看吐了。
不想再当看戏的猴儿,她直接拉上了刘姨的手,转身离开了。
“田田有点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去。”
顾阅忱跟何爸爸打了声招呼,转身就去追何田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