俸银这东西,对于他们这等的家业来说,谁能看得上?
定王妃抖了抖嘴角,“还有呢?”
“其二,便是提早降爵位,由定王爵,降为国公爵,只儿子一代不得再入朝为官,只是到了您的孙儿时,将要再降为侯爵。”
定王妃的身子也跟着一软,面色苍白,整个人的状态与当初定王过世时,相差无几。
“咱们大雍朝可是有着明文规制的。但不是亲王,可享三代王爵,之后,方为普通爵位那般一代代降了。可是同样的,大雍也有铁帽子王,世袭不变的。就如靖王府,便是世袭不变。若是你降爵的旨意一下,儿啊,那咱们在兴城,只怕将是再无立足之地呀。”
“可是两条路,咱们只能选一条。母妃,无论是哪一条,儿子都觉得咱们定王府是要败了。”
“那就先保定王府,好歹是在兴城,只要咱们还是皇族人,皇上总不至于让咱们的日子过地太不像样子了。”
“可是如此一来,儿子便要先离开朝堂了。”
定王妃怒其不争道:“糊涂!如今你父王犯了这样大的错,你还想着入朝为官?皇上不曾灭了咱们全家,就已经是看在了皇族血脉的份儿上了。现在,最要紧的不是什么官位,而是保住咱们定王府上上下下呀。”
李元勋当然也明白这一点,只是,就这样让他远离权势中心,心里头总会有几分的不甘罢了。
他也没有想到,这一次皇上的动作竟然如此迅速,如此利落。
早先的那些部下,基本上已是全部被清理,想想那些人的下场,他们定王府,现在已经算是极好的了。
“母妃,儿子明白了。您放心吧,儿子不会让您受苦的。儿子明日就上折子请辞。”
纳兰茉莉被困在了定王府,走也走不了,留下来又是一肚子的委屈恶心。
如今定王府遭此大难,她就更加地看不上了。
原本就觉得这个李元勋是个无用之人,如今听说他竟然被免去了所有官职,不过,倒是顺利地袭承了定王的王位。
用纳兰茉莉的话来说,就是,空有一个王爷的尊号,有何用?
手中无权,谁会真的拿你当王爷看?
纳兰茉莉的人,始终在关注着南梁的动静,期盼着王爷,能再传来一些好消息。
很快,再有信鸽落在了院子里,婢女将信笺取下之后,快速地打开来看了一眼,难掩眸中的失望。
随后将信笺卷好,再毕恭毕敬地送交到了纳兰茉莉的手上。
待她打开一看,顿时色变。
“不可能的!父王怎么可能会要求我留在定王府?父王难道真要我嫁给那个李元勋?”
“郡主,如今南梁的情势未明,而大雍的皇上又是明显站在了纳兰雄这一边,您若是不能在兴城找到一个依靠,只怕,再无客人的尊贵身分了。”
一语,倒是道破了事实。
的确,纳兰茉莉现在的身分,就等同于是大雍的敌人。
大雍的皇上,怎么可能会允许一个敌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过得太过顺遂了?
哪怕她只是一名女子,也是大雍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