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世子。”
十一一点儿意见也没有,对于世子的话,除了执行,还是执行。
“记住,等到南梁使者进城的那一日,一定要想个办法让那个老虔婆引起使者的注意。”
十一的大眼睛骨碌碌转了转,“公子,您是怀疑?”
“无需多问,只需照我说的去做就是。”
“是,世子。只是此事万一被人追查起来,恐有麻烦。您看,是不是要将她身上的特殊印迹给抹了去?”
“也无不可。那便用刀子将那个胎记给毁了,正好要让他们看到大小差不多的伤疤。我就是要让他们自己也不确定。这样,才更有趣,不是吗?”
“是,世子。”十一对于世子的喜好,那可是一点儿不赞同的意思也不敢有。
十一退了出去,屋内一时极为安静,除了火烛偶尔的滋滋声,就只有李默白轻微的呼吸声了。
“什么人?”外头的侍卫惊呼道。
李默白微抬了一下眼皮,唇角微微动了动,“让他进来吧。”
“是,世子。”
来人一袭黑衣,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待进入屋内后,直接就向李默白单膝跪地。
“属下给公子请安。”
李默白静静地坐在了案前,眼睛落在了自己刚刚写了密密麻麻的字上,缓缓将笔放了,再拿起来轻轻地吹干。
“是他叫你来的?”
“回公子,老爷一直很惦记您,只是您一直不肯单独与老爷会面,老爷心中思虑,可又担心您会生气,所以特意派属下过来一趟。”
“有话直说。”李默白的语气很平淡,就好像是一汪水,只是静静地待在那里,没有一丁点儿的波动。
“启禀公子,老爷最近的身体状况不是太好,您是名闻天下的神医,所以,想请您去给老爷诊一诊脉。”
“他身边什么样的医者没有?何需来烦我?”
“公子!”来人抬头看他,急急地唤了一声,见他仍然是面色平淡,忍不住有些护主道:“老爷也是一心为了您,否则也不会。”
“好了,有些事,你不说我也知道。这是方子,之前我已看过了他的脉案,也曾在暗中扶过他的脉了。”
原来刚刚李默白写的,就是一副方子。
“公子的心中既然也有老爷,又何故总是与老爷生分着?这些年,老爷对您也是十分上心,不然的话,也不会……”
不待他将话说完,李默白便出声道:“好了。该说的你都说了。不该你管的,也休要多提。”
黑衣人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仍然有些不太甘心地眨了眨眼,“是,公子。”
“三日后再来找我。”
黑衣人的眼睛亮了一下,以往公子都是极度讨厌他们来寻他的,今晚他的态度似乎是有了缓和。
“是,公子。属下告退。”
李默白深吸了一口气,原本好看耀眼的一双黑眸,此刻看上去,竟是有了几分的深沉和暗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