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何夫人主屋的屋顶上,顾轻眉整个人几乎就是趴在了屋顶,那瓦片倒并非是冰凉,反倒是因为白天晒地久了,还有一些温热的触感。
小心地揭开了瓦片,看到底下何夫人正在下人的服侍下,拆着头发。
看着底下十分平静的画面,顾轻眉一时有些不解。
何夫人这里倒是很正常,可是为何清清的院子里,竟然会有高手的气息?而且据她的感知,还不止一位!
何家可不是那等能养得起暗卫的人家。
“夫人,二小姐明日就要回来了,奴婢命人将二小姐的院子也收拾出来了,只是奴婢听说,二小姐的性子有些大不一样了。您看?”
何夫人伸手在自己的眼角上抚了抚,然后看了一眼铜镜,随后又轻轻地叹了一声,“她去家庙也有四五个月了吧?”
“回夫人,是呢,小半年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就算是我对清清上心多一些,可珍珍也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怎么可能会不心疼她?只是当时出了那样的事情,为了何家,也只能将她送走。如今也几个月了,风声也淡了不少,将她接回来,倒是可以再给她议门亲事了。”
嬷嬷的表情略僵了一下,“夫人,此事,是不是还要再与老爷商议一下?”
“老爷?哼!你看他这些日子哪里还想着到我这里来?怕是连我们的二女儿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了!”
何夫人的语气里有些不满,可更多的则是一种轻蔑。
前阵子,也不知道老爷是怎么了,新纳的姨娘没几天便死在了城外的庵堂里,他伤心之余,竟然说是书房失窃了,随后便一直是紧张兮兮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丢了什么要紧的东西?
何夫人只觉得自家老爷就是个脑子有毛病的!
如今手上没有实权,又没有什么人来给他上门儿送银子,他那么紧张做什么?
就那破书房,里头能有什么好东西?
“夫人,话说如此说,可二小姐回府这样的大事,总不能瞒着老爷。再说了,何婕妤之前的话,总得让老爷有个准备。”
何夫人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我心中有数。此事,我明日一早会与老爷说的。珍珍嫁过去是做继室,她反正也是被破了身子,名声不好。到时候洞房,你再给她想些办法糊弄过去,不能让未来女婿知道她失身之事便成。”
“是,夫人。此事奴婢自当尽心。大小姐这阵子似乎情绪有些低落,而且,最近几日,三殿下也不再似以前那般,日日来了。”
“这也正常。三殿下本就是入朝理政的了,哪有时间总是来与清清儿女情长的?再说了,他将来是有正妃的,总要给人家几分的脸面。”
“夫人说的是。”
何夫人的脸色突然黯淡了下来,眼神有些恍忽,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竟然低喃一声,“若是清清不姓何,或许就会大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