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着被押进来的两名女官,都是自己的心腹,其中一个,已是陪了自己三十年了。
“皇上,梅儿她是哀家身边最得力的人了,哀家年纪大了,身边还能有几个老人儿?”
皇上不语,皇后笑道:“母后说的是,正因为是母后身边的人,才更要秉公处置,毕竟,顾小姐的毒,到现在都还不曾完全清除呢。”
皇上的脸色阴了阴,一想到功臣的女儿今日险些就丧命在长福宫,他便什么孝心也没了。
若是顾轻眉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顾恒之会做何感想?
要知道,他的膝下,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皇后所言甚是,按宫规处置。”
“是,皇上。”
太后面色一滞,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却被皇后堵了个严实,更没想到,皇上竟然会如此地不给自己脸面,眼看着最得力的人手,就这样被人给处置了。
太后两目凌厉地瞪向了皇后,哪里还有半分中毒的样子?
皇后却是眼神淡然,十分平静地与其对视,说出来的话,险些没让太后给气得骂娘了!
“皇上,臣妾还不曾禀报完,在其中一名宫人的房里,搜出了一些红花。另外,还在另外两名宫人的房中搜出了一张方子,臣妾已经交由太医验看了。”
皇上的脸色此时黑地宛若是木炭一般,想不到这一次顾轻眉的中毒事件,还能牵扯出这些来。
“回禀皇上,此药方为归尾、红花、丹皮、附子、大黄、桃仁、官桂、莪术各五钱,白醋糊为丸。每服三钱,黄昏一付,半夜一付,五更一付。或一付即下,不必再服。按方中所记,此为打胎方。里面并无常见的红花等药,更不容易被人察觉。”
皇后听罢,面色大惊,恍惚间,似是自言自语,“皇上,之前宛贵人称是服用过几服安胎药之后,腹痛不止,随后滑胎。事后却查不出半点的痕迹,莫非?”
“放肆!”太后不等皇上说话,已是先勃然大怒。“你是说哀家要下药害皇上的子嗣?”
皇后似乎是惊魂未定,手扶胸口,万般惊骇。
“臣妾不敢。”
皇上的眼神则是停留在了德妃的脸上片刻,她是太后的亲侄女,当初宛贵人小产,曾言明是被德妃所害,可是皇后细查之下,却并未发现半点的痕迹,反倒是宛贵人因此而落下了一个诬赖之名,故而被他打入了冷宫。
眼下,却在长福宫里发现了这些,怎能不令人起疑?
皇上的脸色越来越冷,片刻之后,几乎是透着几分寒气的话从他的口中散出,“皇后是后宫之主,一切由皇后做主处置便是。”
皇后面上似有些受宠若惊,心底却如开了花一般,欣喜若狂。
她被太后和德妃联手打压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有了出头之日了。
顾恒之与苏氏原本要陪着顾轻眉一道去玉泉山庄,可是考虑到了默世子的特殊癖好,无奈之余,只得先回国公府。
马车一路驶出了城门,原本应当是半死不活的顾轻眉,眼皮微微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