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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1 / 2)

前半句还算有理有据,后半句什么玩意!

鞮红揉揉眉心,拍拍傻孩子的肩膀,语重心长,我已经让阿伯送她去方圆五千英尺以内最好的餐厅享受晚餐了,你就消停点吧。

小嫒一听两只眼睛瞬间汪出水来,鞮红姐,没想到你这么尊师重道,我我刚才不应该那样说。

鞮红展颜露出慈祥的圣光,善哉善哉。

小嫒揉了揉眼睛突然想到什么,问:鞮红姐,渝辞老师教你演戏了没啊?

emmmm,教了。

那你这就会演了?

鞮红被小嫒炯炯有神的目光看得有点囧,生怕她下一秒就爆出一句:那你演一个给我看看呗!

我,还不会。

小嫒这就不明白了,都说名师出高徒,渝辞老师也算是很有实力的演员,诚心诚意来教怎么还教不会呢?

唉鞮红整个人陷入躺椅,目露绝望,我,我没法在她面前演戏。

小嫒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为啥?问完她就想起了林亭别墅那场噩梦般的NG,觉得自己窥破天机,哦,你怕渝辞老师。

胡说八道!鞮红刷拉一下弹起,谁怕她了!

那简单呀!小嫒一拍巴掌。

鞮红不解,简单什么?

小嫒连忙凑到鞮红身边,鞮红姐,你还记得上次你NG,是怎么过的了吗?

鞮红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小嫒:你让渝辞老师给你搭戏呀!上次不就是她帮你搭过的吗?!

自以为提了个绝佳建议的小嫒没有看到鞮红满脸的绝望,赶忙往微信里头昨晚偷偷加上的那个账号里输入信息。

不说那段NG还好,一说简直是戳中鞮红的痛处。要说被渝辞看着演戏是上断头台,那么被渝辞带着演对手戏简直就是黄泉路上走一遭,炼狱油锅涮一遍,这以后要是渝辞每回教她演戏都得带着她演,演得不对还要重复纠正,琢磨细节,那不等于她以后天天都得泡在那个油锅里涮到精神失常!

都说拜师如求医,她这都不用求医了,直接出殡。

第0章 在线教戏

【词顺下来,晚上来下面这个地址找我。】

收到这条信息时,鞮红脸上生动形象的诠释了什么叫入土为安。她按下录音键哆哆嗦嗦发语音。

那我要带点什么陪葬品不是,我要带点什么东西吗?

嗐!失策,应该发文字的!

那头的渝辞并没有在这个口误里头揪她小辫,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带一样你最喜欢,从不离身的,逃亡的时候都必带上的物品。记住,只能带一件。】

这下鞮红倒是犯了难,转头问小嫒:如果打仗了,你必须只能带一样东西,你会选择带什么?

一旁给鞮红切水果的小嫒直接秒答:这还用问,压缩饼干啊!

对啊!她怎么没有想到!

鞮红觉得很有道理,民以食为天嘛!

于是当天晚上她去之前,特意揣上几块压缩饼干。

***

保姆车开到的一栋外表看上去十分破败的小楼边上,楼门前立着块不知几零年插在这的牌子。根据渝辞的说法,在这片方圆不足十里的土地上,潘金莲砸过西门庆、海龙王淹过陈塘关、宋江挥墨提反诗、关盼盼独上燕子楼。

大概是过于丰富的名人轶事压弯了历史的脊梁,导致它现在虽不悠久却很沧桑。

鞮红摇下车窗在夜色中打量了会这栋破楼,打开微信给渝辞发去诚挚的观后感

【我觉得这里宁采臣还能遇一回聂小倩】

后者并未接这个梗,只是回复:【东西带了吗?】

【带了带了。】

【东西留车里,人上来。】

哈?鞮红确认完自己没有眼花,立刻发问。

【那我一会饿了怎么办?】

那边似是迟疑了一下,【你带的什么?】

鞮红不假思索,【压缩饼干啊!】

【】

【我上来了啊。】

【等一下。】渝辞飞速打字,【我指的不是这个,算了,你身上有没有带着什么平时不怎么离身的东西?把它取下来留在车上,人上来。】

等了五分钟那里都没传来回复,渝辞知道对方这是已经准备上楼了,不禁揉揉眉心。

这一届学生太难带了

***

整幢阁楼失修太久,泛白的纱帘残片还夹在月门边沿,雕梁画栋结满蛛网,除了原本的构造还看得出以外,基本上已经看不到当年数十个剧组共用的繁华迹象。

鞮红旋踵步上台阶,一种莫名的情绪漫上心尖。她按照渝辞的吩咐没有带手机,浑身空空如也,不由自主抚上襟前。

那里本来是有一样东西的,一枚玻璃种翡翠雕刻而成的金鱼吊坠。

当年她的母亲带着年仅九岁的她前往贝城高价拍得一块原石,小小的鞮红并不知道原石是什么,但当生日的计时钟响起,切刀落下,玻璃般纯净无暇的美玉在她眼前映射出青蓝荧光的那刻,她听到万人惊呼。

天价聘请来雕刻师捧着这块璞玉,如捧着天神的馈赠,嘴里叽里咕噜说的尽是溢美惊叹之词。

老坑种翡翠最是难得,虽然原石很大一块,但玉的体积只够雕刻一枚吊坠。鞮红的母亲念及先前算命师的言论,为鞮红挑选了金鱼这一象征水属性的物件,同时赋以金玉满堂的美好寓意。

从构图设计到落到完成用了整整半月,即将完工的那日,母亲将鞮红带到雕刻工坊,温暖纤美的手掌包裹住鞮红小小的幼掌,握起刻刀在翡翠金鱼的尾部刻下最后一道水波。

那是鞮红收到的最喜欢的生日礼物,也是母亲送她的最后一件生日礼物。

母亲临终前,亲手为她带上这枚吊坠,自此之后,除非是拍特定杂志,需要带上赞助饰品的情况外,她都会贴身戴着这枚翡翠金鱼,就好像,母亲从未离去。

她下车之前犹豫再三,摘下来亲吻了下,最终留在了车上。

陌生感席卷周身,眼前无一样熟悉的事物,好似断了根的浮萍漫无目的的在江河湖海间打转,忘了从何而来,不知往何处去。这种体验并不算好,但是在最初的紧绷感过去之后,一种莫名的宿命感开始融入每一条血脉。

沉眠半日的闷热终于化作滂沱大雨洒落人间,彼时夜风灌入楼台,卷起纱幔无数。鬓发拂乱面颜,鞮红拉紧衣服往挂着蛛网的窗棂望去,天阴如垂幕,古时庭院尽数笼罩在凄迷寒雨之中。

一路踏着风雨声绕过落灰的屏风,沉檀扑鼻,烛光曳影,满室红绸入眼中。

是幼薇来了吗?

重帘之后,有人手执书卷,微微侧头,有广袖丝绦委垂于地,浅石青色像极了平康巷中的青石板街。

彼时,春雨沾衣,初遇温郎。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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