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芜素手微紧,认真的问:“医生我就是想问一下,吃了药还有可能……怀孕吗?”还有一句事前也做了防护措施,说到底还是脸皮薄这句她没勇气说出口。
医生微顿,问:“紧急避孕药?”
温芜点头,顺带说了药的名字。
医生很快就给出答案:“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没可能,只是可能性很小。经期已经推后了吗?”
犹豫了一下,温芜红着脸点头:“已经推后快两个星期了。”
“先去买个验孕棒看看吧。”
…
下午三四点左右,温芜替秦真真办好出院手续,搀扶着她离开,一走出住院部的大楼,两人才发现外面冷的厉害,已经下雪了。
天色有些暗沉,纷纷扬扬的雪花在空中打了几个圈,轻飘飘的落了下来,有些植物的树头已经被染了一层雪白。
秦真真笑着说:“下雪了啊。”
嗓音是轻快的,眼底却没有一丝欣喜。
人总是要经历过什么才会真正长大,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明白自己的无知和幼稚,最后对什么事情都似乎要有半分考量才敢继续走下去。
温芜把她羽绒服上的帽子给她套上,拍了拍她的肩,说:“既然已经做出决定那就不要想太多。凡事往前看,不要把自己的心落在后面,反倒伤了身体。”
秦真真明白,红着眼眶认真的点头:“以后我只想为自己而活了,再也不要因为别人作践自己。”
温芜心情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两人在医院的长廊里坐着说话,温芜看时间差不多了才给她叫车回家。
秦真真的车子在漫天飞雪中驶远,周围近乎归于平静。
温芜站在医院门口等车,洁白轻盈的雪花落在她身上,素白的小脸被她两边的长发遮住不少,将她精致的脸衬得越发娇小。
忽然,一辆车驶过来,停在了她旁边。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颠倒众生的脸,他浅笑的看着她,眼角的泪痣越发蛊惑人,嗓音温和却带着调侃:“这不是咱们陆董的女人,好好的大美人儿不在金屋里娇生惯养着,怎么自己一个人跑这冰冷的医院门口?”
温芜对他的轻佻有些不适,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也懒得去纠正他对她的称呼。刚好她叫的车也快到了,于是开口道:“裴先生,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温小姐。”
刚转身走了几步,身后忽然传来裴锦低沉的嗓音,仍旧透着一股漫不经心,却莫名的能让人听出一丝认真:“你对陆珩礼究竟什么意思?”
温芜顿住脚步,素手微微收紧,转过身看向他:“裴先生什么意思?”
裴锦一手搭在车窗边缘上,指尖夹着一根香烟,烟雾在他面前袅袅升起,俊美的脸顿时有些模糊不清,“温小姐是真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在他们这个圈子,涉及的利益广泛而巨大,能为了利益付出一切的人也不在少数,他会欣赏能抗拒诱惑一身正骨的人,却看不得有些人自作聪明,矫情做作。
陆珩礼对温芜的心思,其他人或许不清楚,他却清楚得很,毕竟陆珩礼也不是一次两次因为温芜失态了。
他还以为两人很快就会发展,结果却发现最近的陆珩礼十分异常,了解一圈下来才知道温芜这小姑娘仍旧轴着。
他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烟圈,说话简单而十分直白:“像陆珩礼这样的大树可没有下一个,温小姐,你可要想清楚究竟要矫情到什么地步。也就他还肯纵着你,是我……可没有这么好的耐心。”
温芜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不免觉得荒唐可笑:“裴先生,这是我自己的事,您实在要这么认为我只能说是非常抱歉。”
“温小姐,”他漆黑的眸直视着她,手上点燃的香烟烟雾缭绕,“你敢说自己就没对陆珩礼动半点心思,嗯?”
温芜呼吸一滞,就这么几秒的变化也被时常混迹女人堆的裴锦察觉到了,他眉眼轻挑,眼里染了几分轻嘲:“要是咱们温小姐非要这么执拗下去,我们陆董也不是没人要,多的是有女人绞尽脑汁的往他床上爬。是这个理吧,温小姐?”
叫的车已经到了,温芜不想再和他争辩,随他怎么想了,反正她也习以为常:“抱歉裴先生,我还有事先走了。”
温芜转身离开。
裴锦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的背影。
温芜刚拉开车门,身后就忽然传来裴锦不大不小的轻挑声:“小夏茸啊,走吧,可别让咱们陆董等急了,待会儿你可得好好照顾照顾咱们陆董。”
“我知道了。”
绵软温柔的女声传入耳中,温芜开门的动作蓦地顿住。
明知道身后的人是故意这样说给她听,心里还是不免悸了一下。利落的打开车门坐进去,温芜闭了闭酸涩的双眼,心中一团乱麻。
第34章 他唇边噙笑,猜道:“妇科医……
天色渐晚, 暮色沉沉。
纷纷扬扬的雪花染了一地霜白。
顶间大楼灯光通明,专门的停车场上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时不时有穿着高级定制的各界名流进出, 令人眼花缭乱。
顶楼包间内,淡雅的木质香缭绕,里面的装潢古色古香又不失现代气息, 恢弘大气,典雅端庄。
低沉浅淡的交谈声隐隐约约。
几名女服务员端着托盘进来, 上面放着昂贵的红酒, 穿着统一的浅蓝色员工服, 各各眉目清秀, 身形窈窕。
高级定制的沙发上, 此时正坐着喝酒的几名男人,无论相貌还是身份都极其拔尖尊贵, 随便搭上其中一个都能让一个普通人就此飞黄腾达,衣食无忧。
服务员们不由得心存期待, 特意拿出自己最完美的状态。放置红酒的时候,不着痕迹的朝旁边的男人靠近, 不出意料, 完全被无视了个彻底,连眼皮都没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