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的舍友因此还调侃她:“我说温芜,你这样以后真谈了恋爱会不会都不给男朋友牵手啊?”
“柏拉图式爱情?”
就像所有的矜持都是在等着某个人出现,然后一一为他破例,所有的条例清规在他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此时卧室内四面紧闭,没有开灯,窗帘遮去了外面唯一能给予的光亮。温芜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拥着,身无寸缕的被人搂在怀里,长发凌乱的散落在枕头。
欢愉过后,卧室里一股甜腻的气息弥漫,床旁的地上散落着两人的衣物,很难不让人知道刚刚都发生了些什么。
结束后,陆珩礼轻吻她的额头,替她捋开额角被汗水浸湿的碎发,想起刚刚她因为疼痛一直再哭,不由得问:“还难受?”
温芜是还有些难受,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脑子里却已经十分清醒。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经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
实在是太荒唐了。
温芜忍着身上的不适感,闭上酸涩的双眼,不想说话不想应答,脑子里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他们现在这样算些什么。
陆珩礼只当她是害羞,没有继续追问。松开搂着她的手,微微起身对她说:“难受就继续睡,我们明早再回去。我让人给你送吃的还有换洗的衣服。”
温芜依然没有说话,只是裹紧了身上的被子。
床边随即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没一会儿开门声响了起来,直到门再次被关上,卧室回归一片寂静。
就像梦一样,毫无预兆。
温芜说不上是后悔,就是觉得当时太过冲动,造成现在这样不清不楚的尴尬局面。
——“吻你,只是想确定自己对你的想法。温芜,我们都是成年人,对你有感觉这个事实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温芜轻嘲一笑。
你瞧,他自己当时都说了,只是对你有感觉,又不是喜欢你爱上你,你就那么不计后果的跟着沉沦放纵。
他周围那么多女人,有感觉的女人又怎么可能只有你一个?
曾经他那冰冷嘲讽的目光还历历在目,疾言厉色让她离开陆宅的声音仿佛也只是昨日,她有何本事让陆珩礼这么快就改变想法……
温芜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下床。
…
陆珩礼出去的时候,发现朵朵已经不在卧室。于是去书房拿了手机给小陈打电话,这才知道原来朵朵被小陈带去外面吃饭了。
知道情况后,有小陈陪着朵朵陆珩礼也放心下来,这才给酒店经理打电话,让他们送些吃的上来还有给温芜换洗的衣裳。
自己则在外间沐浴换洗,然后又去了趟书房。
因为临时决定明早才回去,集团那边也需要嘱咐清楚。
这一忙就是大概二十分钟,等反应过来他就关了电脑。想起温芜他眉眼不禁温和,想着吃的也早就送上来了,没听到动静,正打算去卧室看看。
一打开卧室的门,陆珩礼发现里面已经没有人,原本温芜的衣服也不见踪影。
陆珩礼微微蹙眉,走到床边,一把拉开被子,里面除了床单上那一抹刺眼的浑浊暗红昭示着自己刚刚同她发生的一幕,已经没有一丁点她的痕迹。
陆珩礼走出卧室,又去到餐厅,餐桌上摆满了才送上来不久的晚餐,热气腾腾,香味弥漫。
然而陆珩礼却没有半分食欲,紧抿着唇出了餐厅,刚好见到小陈领着吃好喝好的朵朵回来。
看见陆珩礼,小陈一脸正经:“陆董。”
陆珩礼问:“温芜呢?”
小陈一脸茫然:“温小姐不是跟您在一起……”话落,他猛的一个激灵,暗想自己真是瞎说些什么大实话。
“没看见她出去?”
小陈摇头,猜测道:“或许,温小姐回了自己房间?”
陆珩礼发现温芜掉落在沙发上的手机已经不见了,听小陈这么说,于是又去了隔壁房间。房门只是虚掩,他推门而入,里面除了他给她的那一袋袋东西,没有她的半点踪影。
陆珩礼的脸色一寸寸的冷了下来,拿起手机拨通一个电话:“我要今晚七点以后所有航班的人员名单。”
不到半个小时,陆珩礼就在八点半的航班里发现了温芜的名字。
陆珩礼冷笑,手机被他捏的手指都生疼也没有松手丝毫,深邃的黑眸喜怒难辨,周深的气压低的能令人窒息。
朵朵屁颠屁颠的跟了过来,看着脸色铁青的陆珩礼,天真无邪的说:“珩叔叔,你是不是又把自己的老婆气走了呀?”
陆珩礼看了她一眼,轻声冷笑。
谁气谁还不一定呢。
…
临厦市机场。
温芜坐在候机厅,被冻得发红的手拿着机票,厚实的高领毛衣将她捂得很严实,长发披散而下。
就说她逃避吧。
起码现在她真的没有办法以平常心面对陆珩礼,也没有勇气去质问他如今两人的关系。
陆珩礼几次的冷嘲热讽历历在目。这样的难堪有这么几次就够了,她没有强大的内心再去经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