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栋可是个老油条,早就看出薛青云意犹未尽,眼见再无外人,方才沉声凑近落座。
“薛兄,可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薛青云环顾四周,见黑甲玄军都去往侧院守护殿下,门外也无闲杂人等,这才极为慎重地悄声点头。
“方才听闻颜公子之言,连公输家的人都落入潜龙会中,图谋所谓的复国之事,本官想起了一件事......”
“几日之前,钦天监监正奉命而来,为查前朝皇裔,如无差错,此战现身的诸多奸细,定然和前朝皇裔有关!”
“若非有此瓜葛,以公输绝的身份,不可能甘愿为宵小之辈效命,甚至冒着叛国之罪的风险勾结匈奴!”
这话一出。
在场的几人都神色大惊!
回想之下,欧阳晴在一线峡力挽狂澜,以迷阵为凉州偷得了几日生息,突然的出现必定是卜算到了将来的大凶之兆,而这位国师能来凉州,竟然是有着这种秘事!
前朝皇裔......
曾经好似谣言的话头,在此刻再度听闻,好像将所有的一切都联系在了一起,种种的诡异都归向了一处。
久未出声的许朝元神色愈发凝重,回想着先前剿匪的异端,只觉得心神难定,悄声商议之言,就万分火急地向着侧院而去!
可当他来到侧院,除了尽职尽责守卫的黑甲玄骑,就只见到了门口踱步急躁的王勋,根本不见殿下身影,满心的惊疑急报也无从出口。
不由得,只能焦急近前问向王勋!
“殿下还未苏醒?”
王勋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见到许大哥前来,就差骂出声了!
“许大哥......”
“你说刚才那郎中行不行啊?明明殿下还昏迷不醒,浑身满是刀伤,一双手都没法看了,呜呜呜.......
“殿下这么重的伤,他竟然说只是劳累,八成个庸医!狗屁的凉州名医,根本不能信!要不咱们还是启程会邺城,让罗老爷诊治啊!”
听着这话,又见王勋记得泪光打转,许朝元何尝不是心如刀绞!
在他们的印象里。
殿下从未都是淡然如玉俊朗如神的温润公子,武艺超凡自是不假,却从未想象殿下会经历这般惨烈之战,受到如此的伤痛!
那双血肉模糊的手,哪里还有曾经青葱如玉的贵气,只是一看都让人心痛!
为了凉州军民,殿下承载了太多。
回想着那单骑冲锋的决绝背影,此刻的许朝元也是泪眼朦胧,他根本无法想象,以一人镇住十万大军的巨大压力。
也无法想到,殿下是如何撑到了最后一刻。
若非这般惊人的压力的劳累,殿下也不会硬撑着得胜,此后昏迷不醒。
殿下实在是太累了!
可许朝元也有所耳闻,乔志成可是凉州最为出名的神医,即便比不上罗先生那般,想来应该不会误诊。
喉中哽咽,他只能悄声安慰劝离同样身受重伤的王勋。
“殿下应该是太累了,我等就不要在此惊扰,让殿下好生歇息吧,待到殿下醒来,我们再返回邺城,一定全凭殿下定夺!”
听着老哥的话,王勋也才止住了急躁,抹了抹眼泪不舍离去。
回眸而望的屋中。
熟睡的秦风实则已经无碍,只是意识陷入了一种迷离境地,脑海中的金色图纸不断地悄然扩大,几乎要蔓延到了整个北塞!
浑身的伤势,也在肉眼可见地缓缓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