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早该无人的门外竟是响起了阵阵脚步声。
惊疑细听而去。
那脚步声突然沉寂了下来,唯有一人的动静越来越近。
同僚和下属早该回府歇息,胡维宣也已经严正命人不得滞留,整个盐政衙门唯有他自己在查阅账目而已,怎会有人来?
莫非......
有窃贼?!
惊疑起身,还未过一息,胡维宣就自嘲轻笑摇头,一穷二白的盐政衙门,怎么可能有盗贼,就算真有毛贼,卷宗账目都在这屋里,倒也无妨了......
落寞安坐,孤寂的盐运使胡维宣说不出的心头苦涩。
就在此时,脚步声竟是停在了门前,甚至推门而入!
“吱......”
闻声望去,竟是见薛青云迈步而入,即便身穿素服,也是惊得胡维宣猛然起身!
“刺史大人?!”
“您.....您怎会深夜来此......?”
薛青云轻笑抚须而入,打量了一眼惊慌起身的胡维宣,又见桌案上满是卷宗,勤勉令人赞赏和敬佩,不禁笑意更浓感慨非常。
“子谦啊......子谦!”
“如今凉州官员都说你为官清廉公正,果然不虚啊!”
听闻这般赞誉,胡维宣心中欣慰,却是不敢再立于书案旁,面对着一州刺史深夜前来,他只得依礼上前作拜。
还未等他近前几步,反倒是薛刺史大笑亲切上前一把相扶!
“子谦!”
“此处再无外人,你我君子相交,就无需这般官场虚礼了!”
“我今夜前来,只因有一件大事相告,京都传来密信,太傅已然回京,陛下得知了凉州盐案,于朝堂之上重赏众官,姜太傅、本官、还有张都督都得了嘉奖!”
“北王殿下更是因敬献新盐秘方功在社稷,已然成为了当朝唯一的秦王,增划凉州六县作为封地,不日圣旨就将送抵凉州了!”
......
轰!
脑海中震响突起,胡维宣被这番深夜秘闻惊得心中震荡不已!
眼望着神色罕见激动的刺史大人良久,他才敢相信,这种震撼整个大玄朝堂的大事,的的确确是真的!
亲王......
那位殿下果然厉害,短短数日就成为了自制七城的亲王,幸好当初及时醒悟,不然真是悔之晚矣啊!
惊骇之际,胡维宣被这话震得难以平复,薛刺史的振奋低语还在响起!
“子谦,北王马上就要成为亲王统御七城,军政皆有要务交接,本官与张都督已然商定,待到圣旨前来,便借此机会亲自邺城恭贺,你可一同前去!”
听着这种罕见的激动言辞,胡维宣也是心中欢喜,可想到他卑微的身份和尴尬的处境,却有是些文人的老毛病犯了。
“大人之言,下官自当遵从,交好北王殿下确是一大幸事,只是下官师出无名,如何敢厚颜相随呢......”
望见那犹豫不决的模样,薛青云当即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子谦啊,你难道是个忘恩负义之人吗......?”
这番问话响起,胡维宣都懵逼了。
这忘恩负义从何谈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