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了好久,也想不通其中的道理,只是觉得这种没必要的做法,很是高调,似乎和恩师平日的作风不符,也与殿下的身份有些不适。
奈何见大家都出言赞同,他也不敢驳了恩师的脸面,只能出于忠心,目露忐忑地做礼,悄声疑惑问出话来。
“殿下......”
“咱们邺城半县学,是个大好事,理应让城里的百姓都知晓,又为何要公告四方呢......?”
听了这话,几人都有些哭笑不得。
方诚老脸一红,对于这个憨憨学生实在无言以对,罗季也是轻笑出声,抚须摇头地注目而去,满脸就写着“不愧是你”的表情。
三人含笑注目,搞得王勋只觉得自己像个憨憨。
别人还好。
见到罗老头都这副模样,王勋眼里有几分不喜。
殿下自然不用多说,从来不会出错,其中的道理必然清楚,心中一定有考量,恩师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岔子,又是学问高深,也应该有什么计较。
倒是这个罗老头,论起治病救人,王勋自然佩服,可说起文道之事,他一万个不服,无论怎么想,一个整日把屁挂在嘴边的粗俗老头,都不像是懂建立县学的人。
最起码,也该是个读书人,才能明白其中的深意吧?
学渣王勋越想越是无语,尤其是在看到罗老头那猥琐的笑容,还带有几分“朽木不可雕”的无奈,好似初见时那般让人不喜,当场就气得王勋憋气而对。
“鬼医老爷,你难道也懂这里面的讲究......?”
罗季什么场面没见过,一生阅人无数,只是一眼就看穿了王勋的心中不忿,脸上却是笑意更浓,为这份难得的憨直回怼而去,似乎很是喜欢这份斗嘴的乐趣。
“嘿嘿嘿......”
“你这个憨货,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想考老头子,也不看看老头子我是谁!老头子我虽然不喜欢文人,这点儿东西还是看得清楚的!”
“小子,你听清楚喽!邺城办县学,那就是在弘扬文道,所谓的文道,可不是像你这样的半吊子文人能懂,只有踏入了儒家的文人,才算是步入了文道,弘扬文道教化民众,无论是何朝何代,那都是一件大事,但凡将来有一个邺城学子走向中原,成为儒家弟子,便是一件让后人铭记的大功绩,以榜文公告四方,不仅仅是为了让百姓闻讯前来,也是为了替邺城扬名,为殿下招揽失意人才!”
......
一番讲述下来,王勋听得眼里都愣了。
他根本就没想到,办县学授课,背后还有着这么深远的意义,甚至和曾经遥不可及的儒家深有关联。
惊异之下,王勋终于是体会到了其中的重大意义,不敢再出声,赔笑点头之际,脸上露出几分尴尬的笑意,却也是为邺城和殿下感到激动,也为恩师的机遇而庆幸,很快就将这份尬笑变为了欣喜。
谈笑之间,秦风并未再多出言,也没有解释涉及天下文人的印术,顺应着大势所趋,当场定论下令。
“明日,贴出榜文公告四方,邺城将设立县学,无论出身,皆可前来读书进学!”
此言一出,方诚和王勋满眼激动深深做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