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首!
无比刺耳的两个字,突然就这样响起在公堂之上,果决得很不寻常,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惊得众人全都瞪大了眼眸。
胡维宣,张翠峰,甚至堂外静立的一众官员,全都惊得目瞪口呆!
没人能想到,姜太傅竟会如此直截了当地当场定罪,将宋雨才判为斩首之罪,甚至当着凉州众官的面沉声宣判!
太惊人了。
这种发展,实在太过惊人,甚至让人猝不及防!
就连胡维宣,都被恩师的这般正气之言惊得呆立原地,凭本心而论,若换做是他,或许也会依律判处宋雨才的罪行,却是绝不可能像恩师这般的果决和坚定。
毕竟,宋雨才的身份不同寻常,即便被逐出宋家,也令人有所顾忌。
恩师,怎会这般的坚决?
足足十余息,所有人都被惊得一语未发,只能僵住了身形,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被这突然的判决惊得心潮涌动!
在这死一般的沉寂下。
被突然判罪的宋雨才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几乎快要蹦了出来,双目睁圆地望向堂上端坐的钦差大人,好半晌丝毫未动,唯有粗重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呼......呼......”
已然顾不上什么所谓的礼节,紧盯着毫不闪躲的老翁双眸,宋雨才的眼里浮现了血丝,颤抖的嘴唇用尽了气力,有些魔怔般地挤出了笑容!
“不可能......”
“这不可能!”
“我是宋家人,这点小事绝对不可能......绝不可能被判死罪,我在凉州多年,可是最大的纳税商户,绝不可能因为这点事就以死罪论处!”
急切的话语不断地挤出唇齿,宋雨才的脸色难堪无比,就算仍然挂着笑容,看起来却是那么荒唐,有些疯疯癫癫的姿态。
无论他如何呢喃出声,甚至声音越来越大,姜太傅自始至终都未再应声出言,只是淡漠地注目而来。
那份沉默,就好像有着百丈高峰般的威压,一丝丝地将宋雨才肥胖面容里的笑意抽离,只留给他一种从未有过的惊慌!
手心冷汗如洗,背后凉风蹿涌!
不会吧......
不会真的被判死罪吧!?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宋雨才就愈发感到了恐慌,脸上血色全无,无比急切地望向了陪审的刺史薛青云,话语已经变得结巴了起来。
“薛薛薛刺史,小人......小人为凉州做过不少好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您能......能能能否网开一面?”
望着宋雨才情急无比的模样,薛青云神色淡漠。
曾几何时,这个宋家出身的商人嚣张无比,他对于此人也是多次宽容,很多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是出于官场的权宜之计。
其实,薛青云早就有所不满了。
一州刺史,岂能容商贾那般张扬?
这个奸商不知做了多少好事,可谓是死不足惜,若非有宋家的声势顾虑,他或许很早就将其治罪。
而在此刻,薛青云对其生死已经毫不在意,也绝不可能出言求情,身为陪审的他,无论出于公私,都没有任何开口的理由。